“父皇,院使也说了——只是小小挫伤。敷上药贴后,秾华真的不疼了。” “你呀,就是在安慰父皇,没说实话!” 眼见天寿帝语带颤音,眼眶泛红,秦秾华连忙问: “摘星宫还有人生还吗?” 天寿帝叹了口气,摇头。 “可查清阖宫少了什么人?” 周嫔道:“在我宫里打扫的宫女春莺不见了,韩嫔也说她宫里少了位内侍,我们都已禀告皇后,想必明天就会有更确切的消息。”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救出来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听说他模样古怪,浑身缠满纱布,穿的也不是内侍的衣裳,你把他留在梧桐宫……怕是不妥。” 天寿帝点头:“朕也不放心,还是让人把他带走吧。” “父皇,他从歹人刀下救了我,又是此案唯一幸存者。”秦秾华从靠枕上坐直身体,说:“至少等他醒来后,再作定夺吧。” “也罢,那就……” 门外忽然一阵喧哗,珠光宝气的怜贵妃带着十几名宫人大张旗鼓地进了寝殿。 梧桐宫的宫女碧琳追在后面。 “怜贵妃,您不能……” “啪!” 怜贵妃柳眉一竖,一巴掌扇歪碧琳的脸。 “陛下还未发话呢,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本宫能去哪里,不能去哪里,岂是你一个贱婢能够置喙的?”怜贵妃特意瞥了眼床上的秦秾华,阴阳怪气道:“别仗着一时得宠,就忘了自己身份!” 碧琳脸色惨白:“奴婢不敢……” 穆贵妃趾高气扬地走来,说: “七公主宫里的宫人也太大胆了些,竟然连贵妃都敢拦,假以时日,岂不是连陛下都敢拦了?” “行了!先前院使问诊,需要安静的环境,是朕叫她拦的。”天寿帝看不下去了:“朕不是叫你回去先歇着了么,你来做什么的?” “陛下答应今晚要陪臣妾守岁,臣妾见陛下久久不来,担心陛下累坏了身子,这才赶来看看。”怜贵妃看向秦秾华,似笑非笑:“对了,七公主伤得如何?” 秦秾华刚要起身行礼,怜贵妃又说: “礼就不用行了,免得陛下见了心疼,到时反是我的罪过。” 秦秾华顺势只行了手上的礼节,笑道: “谢贵妃娘娘挂念,院使说了,只需敷几日药贴便好了。” “七公主果然福大命大,听灭火的金吾卫说,摘星宫里死了几十号人,公主在里面走了一遭,居然只受了小小挫伤。” “都是父皇洪福齐天,上天看在父皇的面上,也要多少照应我两分。” 怜贵妃哼了一声,刚刚张口,殿外又是一阵喧哗,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惊叫。 乌宝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倒: “公主,公主……东侧殿的少年醒了,打伤了院使,还不让任何人靠近……” 怜贵妃神色不耐,冷声说: “这等小事还需劳烦公主?宫女和内侍呢?还不去镇压——是都死了吗?!”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们都去了……压不住他呀……” “一群废物!”怜贵妃拂袖而去:“本宫倒要亲眼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让你们一宫的人都束手无策!” 怜贵妃带来的宫人匆匆向天寿帝行了礼,追随主子离去。 满室压抑,天寿帝脸色难看至极。 “父皇……” 秦秾华担忧地看着他。 “莫怕……没事。”天寿帝拍了拍她的手:“贵妃一直是这性子,朕知道你护短,朕得跟过去瞧瞧……免得她借题发挥,打坏你的宫人。” 天寿帝起身离开后,秦秾华看向拿手绢抹眼泪的周嫔,笑着伸手: “母妃再擦,眼睛可就又要红肿了。” 周嫔牵着她的手坐到床边,不住垂泪: “若不是我挡了贵妃的路,她也不会如此针对你……秾华,是母妃对不起你,都是母妃的错。” “母亲说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