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面的刘厂长,杨母萎了,呐呐地说:“我这……不是手里紧,没办法吗?我没逼死她的意思。” 刘厂长逮着她说:“你那天在我办公室可是立了字据的,现在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清楚,以后还问不问小红要钱?” 杨母不大愿意断了这条财路,嘟囔道:“她可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杨红听到这句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刘叔别说了,她每次都这么说!” 似乎就因为她生了杨红,就理所当然地要主宰杨红的人生。杨红就活该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当她的傀儡,毫无怨言,一旦反抗,就是不孝顺。 杨母不敢怼刘厂长,但对杨红可是不会客气。她踮起脚,恶狠狠地说:“跳啊,你跳啊,少装模作样拿跳楼来吓我……” 刘厂长看她还刺激杨红,恼了:“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两个公安同志也说:“你不要刺激你女儿。” 杨母撇嘴:“公安同志,她是故意拿跳楼吓唬我的,你放心,她不敢跳的,要真铁了心想跳楼,早跳了……” 回应她的是扑通一声。 杨红飞快地把小婉解了下来,放到了地上,然后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小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刘厂长痛心极了,赶紧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两个公安也没料到杨红就这么跳下去了,赶紧抱起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婉追了下去。 其余看热闹的居民对傻眼了的杨母投以鄙夷的目光。 “真狠啊,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狠!” “就是,儿子是人,女儿就不是她生的吗?” “逼得女儿跳楼,谁瞎了才会把闺女嫁给她这样的恶妇!” …… 各种指责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四楼走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杨母才回过神来,浑身冰凉,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 她喃喃出声,像是解释,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不会的,她……她不会死的……” 最后一个“死”字似乎刺激了她,她的眼泪刷地一下滚了出来,飞奔了下去,不过这会儿地上已经没有了杨红,只有一摊血迹。 杨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小红啊,你怎么这么傻,我就说说而已……” 四周全是指责的声音,主题就只有一个“为了钱逼死了离婚没工作的女儿”。 不知哭了多久,杨母动了动麻木的腿,站了起来,求助地望着众人:“我……我女儿去哪儿了?” 大家不想理她,还是杨红隔壁的康婆婆叹气道:“还能去哪儿,送医院去了,希望杨红这孩子福大命大吧!” 杨母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往医院跑去。 幸运的是,楼房不高,只有四楼,加上楼房底下的院子没有抹水泥,还是泥土的地面,昨天又下了一场雨,地面比较潮湿,杨红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人现在还昏迷不醒,身上有几处伤,最严重的是腿上被树枝刮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此外还可能有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杨母去了医院后,想留下照顾杨红,被刘厂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还嫌害得小红不够,真想逼死她不成?” “我没有,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照顾她。刘厂长,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吧。”杨母恳求道。 但刘厂长想要是杨红醒了,定然不愿意见到杨母。虽然这是她们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该干涉,可这都差点出人命了,他是杨父的老友,杨红的老领导,也有管这事的权力。 刘厂长坚定地拒绝了她:“你不用担心小红没人照顾,我已经让公安同志去通知我家老婆子了,她一会儿就过来。” 杨母理亏,拗不过刘厂长,只好讪讪地走了。 第二天杨红醒了,她再次来到医院。 杨红看到她,抿着唇,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杨母先开了口:“小红,你怎么这么糊涂,妈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就跳了下去呢?” 见她还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杨红红着眼眶望着她,冷静地说:“妈,你总说我是你生的,我的命是你给的。昨天大家都看见了,我已经把命还给你了。以后我不欠你了,你有事找你的好儿子去吧,别再找我了!” “你这孩子翻天了是吧,说什么气话呢?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跳下去,妈有多害怕?你就为了跟妈赌气,跳楼,还说这种话,有你这种孩子吗?”杨母训斥杨红。 刘厂长一下班过来就听到这番话,拉下了脸,连弟妹都不叫了:“小红妈,你怎么说话的?你痛,有小红从四楼高跳下来痛吗?你赶紧走,别在这儿惹小红难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