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父都这么意外,沈母高兴地扬起了嘴角:“这还能有假,她写完要扔掉的,我捡了一张过来给你看看。老头子,你看得懂上面写了什么吗?” 沈父脸红,他这个村支书还真看不出来。他把纸递给在磨刀的大儿子:“这上面的认识吗?” 沈老大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好像是数学公式。” 沈父摁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亏你上完了初中,连你妹妹写的是什么都认不出来。” 沈老大很委屈,他爸不也没认出来才问他的吗?不过他转眼又高兴了:“阿容真厉害。” 这倒是,沈父听了很高兴,全然忘记了全家就没一个人看得懂女儿到底写了什么这件事。 沈母瞅了两人一眼,朝纸张努了努嘴:“你们说,阿容天天晚上不睡觉,写这玩意儿干什么?” 是啊,她天天在家里读书干什么?她小学都没毕业,看书有什么用?难道还想重新去考初中? 这可难住了沈父,他焦躁地拿出烟叶裹了一支土烟抽了起来:“阿容这么大的年纪了,再回去读初中也不合适啊,要不咱们还是劝劝她,让她别这么拼命卖力了。” “我听说小妹借的都是高中的课本和习题,上初中不用看这些,我看她是想去参加高考。”一直没出声的沈老二放出一记大雷。 沈父沈母沈老大都惊呆了:“你开什么玩笑?小妹只念完了小学,现在大学多难考啊,隔壁村的那个严华都考了五次了,还没考上呢!” 这个年代,大学还没扩招,高考的录取率非常低。相应的学历的含金量也非常高,别说考上大学了,就是考上中专、中师,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和老师,吃国家粮,是人人艳羡的对象。不光农村人,就是城里没有工作的人也非常羡慕。所以有不少人反复复读,甚至复读十年八年的也有,就是为了考上大学。但凡哪个村子里有考上大学的人,那都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所以谁也不相信,沈容这样一个小学才毕业的人,复习半年就能考上大学。 “她该不会是为了跟柯兴言那东西赌一口气吧?”沈母愁眉苦脸地说道。 三个大男人没有说话,他们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柯兴言参加了两次高考都没考上,沈容从城里回来后,身体一好就拾起了书本,这不是赌气是什么? 可是多少正儿八经的高中生都考不上大学。他们实在不看好沈容。 沉默了许久,沈父对沈母说:“你有空劝劝阿容,就当柯兴言死了,别再跟那东西置气了,不值得……算了,别提了,免得戳中了她的伤心事。这样吧,你去探探刘三婶的口风,看能不能给阿容安排个相亲对象。” 沈父想的是,也许重新找个知冷知热,对女儿好的女婿,也许闺女就能放下柯兴言,好好过日子了。 沈母叹了口气:“我问问吧。” 在保守的乡下,她家阿容这种情况,能说什么好的大小伙子?如果让阿容去给别人当后妈,她又怕女儿和外孙受委屈。 沈父也知道这一点,闷了一会儿又说:“只要人品好,对阿容好,做事勤快,就是孤儿,家里什么都没有也行,咱们在旁边给阿容盖一栋房子。” 沈老大和沈老二也说:“爸这办法好,以后小妹嫁出去跟没嫁出去没差别,咱们也不怕她和豆豆受委屈了。” 于是,在沈容正沉浸在高考刷题中时,她的终身大事已经悄悄提上了日程。 沈母去找了村子里的媒婆刘三婶,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刘三婶满口答应,一定要给沈容找一个强壮、勤快、长得也好看的后生。 她吹得天花乱坠,把沈母也说得眉开眼笑,仿佛好女婿就在眼前招手了。 到了五月,天气热起来的时候,沈容一大早就被两个嫂子拉起来,换了一身新衣服。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嫂嫂,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原主家虽然在村里算不错的了,但因为家里人多,每年也就过年或者生日的时候偶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