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刘东山欣喜若狂。沈容如今只有刘彬这么一个继承人,她一死,所有的财产都是刘彬的了。这不跟是他的没什么区别吗? 有了这笔钱,他何愁不能东山再起。于是刘东山一合计,干脆让刘彬请了长假,去伺候他亲妈。 —— 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其他原因,刘彬一看到瘦了一大圈的沈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妈!” 彼时,窗外阳光正盛,蝉鸣声阵阵,沈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靠在病床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刘彬走到病床前,握住她枯瘦布满老茧的手,贴在脸上:“妈,我来照顾你!” 他非要来照顾自己,沈容也没反对。 于是,刘彬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但让他不解的是,沈容明明有那么多钱,却没有住在高级vip病房,而是挤在一个三人间。本来身体就很不舒服,挤在这种病房,晚上又休息不好,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罪受吗? 多人病房,大家吃喝拉撒都在这一小片地区,房间里经常充斥着消毒水、口臭、甚至还有各种食物的味道。而且病房里也没多余的床,刘彬想陪床就只能每天晚上去医院租个折叠钢丝床来铺在两个病床中间狭窄的过道上。 才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刘彬浑身腰酸背痛,眼睛底下挂着两个黑眼圈,做什么都没精神,一副恹恹的样子。 沈容见怪不怪,他这辈子是福享得太早了,太多了,不知民间疾苦。 “医院里有医生,有护士,你不用陪夜!”沈容淡淡地说道。 但她现在在刘彬眼中就是一台行走的吐钞机,刘彬怎么可能走。他笑着说:“医生和护士能跟亲儿子相比吗?妈,你要吃什么,我去打早饭。” “白粥、馒头吧。”沈容不客气地说。 等他一走,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纷纷夸刘彬,说沈容有福气,生了个这么孝顺的儿子。 呵呵,孝顺?孝顺能三年对自己的亲娘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沈容笑笑不接话,她知道刘彬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注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捞不着。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容跟刘彬就像一对最寻常的母子,母亲生病了,儿子在病床前贴心照顾,简直是“你陪我长大,我给你养老”的典范。 不过他们俩谁都没提过刘东山、张媛媛还有那个孩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疾病无情,饶是医学再发达,癌症始终还是人类未能攻克的难关。沈容的病一天天的恶化下去,她没有做化疗,听之任之,最后她在秋末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刘彬打水回来,看到母亲走了,人都是懵的。 他心里像是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非常难受。 直到刘东山和孟慧母女接到消息赶过来,激动地问他:“沈容真死了?” 刘彬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刘东山和孟慧母女的嘴角都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但他们还知道这是在医院里,尽量克制着喜色,对刘彬说:“咱们先办你妈的后事吧。” 得先办了后事,然后领了死亡证,刘彬才能继承沈容的财产。 刘彬沉默着点了点头,正要联系殡仪馆。 忽然就看见,严律师穿着黑西装,带着助手,拎着公文包,神色肃穆地走了过来,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公证过的文件,展示在刘彬面前:“刘先生,我受沈容女士生前委托,前来办理她的后事。” 刘彬懵了,刘东山几人也傻眼了。不过还是刘东山反应快,指着刘彬说:“亲儿子还在呢,哪有让外人办后事的道理。” 严律师讥诮地勾起唇,朝后面的助手点了一下头。 助手上前,将公文包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取出一叠文件,双手呈到刘彬面前:“这是沈容女士生前委托严律师处置她名下财物的公证书,以及她的遗嘱!” 一听说沈容竟然把偌大的财产委托给了外人,刘东山暴跳如雷,抓过文件就想撕。 严律师眼皮都没抬:“撕吧,这是复印件,要多少有多少!” 一句话堵得刘东山心塞,撕也不是,丢也不是。他恨恨地瞪着严律师:“沈容有亲儿子,你一个外人,想要得到她的遗产,做梦吧。肯定是你动了手脚,咱们法庭上见。” 严律师解开了左手腕袖子上的一颗扣子,轻蔑地瞥了刘东山一眼:“你当沈容和我是你?好好看看她的遗嘱吧!” 刘东山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翻开文件,一目十行,等看完,他眼睛都红了,龇牙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