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扶言之点点头。 “那你先等我会儿。”荀久让他在门口等着,她果真把唯一的值钱物事——扶笙送的海水纹白玉簪拿去赌坊,没多久赢了一锭银子回来。 扶言之看着她,有些不解,“你分明赢了很多,为何把钱都分给了他们,自己只拿一锭银子?” 荀久笑,“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行规,如果我不留下那些钱,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的。” 她赢了那些赌徒这么多钱,人家能放过她才怪了。 所以在最后关头,她只把自己的海水纹白玉簪取回来,剩下的几百两银子,全部分给赌坊里的人,自己拿了最少的。 “我会武功。”扶言之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有人敢欺负她,他一定会保护她。 荀久有些哭笑不得,握紧了他的小手,“你的武功是用来保护另外一个女孩子的,不是用来保护我的。” “嗯?”扶言之又茫然了。 荀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怪诞的现象,眼尾瞥见旁边有酒楼和小吃摊,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分量,最终决定去小吃摊。 两人相对而坐,荀久点了五六个包子和两碗蒸菜。 老板是个年约五十岁的老伯,他笑呵呵端着蒸菜出来,仔细端详了扶言之的小脸一眼,看向荀久,“姑娘,看你年纪不大,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荀久汗颜,默默扶额,她想说这是他未来的夫君……前世。 扶言之对老伯的话置若罔闻,动手拿起一只筷子,在包子上戳了戳,挑了一个最软的串在筷子顶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动作看起来很是优雅。 荀久看着他的可爱模样,忽然想起来,扶笙小的时候也是和扶言之长得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扶笙八岁的时候还在魏国,根本没有机会像扶言之一样来街市上吃东西。 许是在冰川待的时间太久,扶言之很眷恋这些温软的吃食,包子吃完一个又一个。 筷子戳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才发觉荀久根本没有吃,只是呆呆看着他出神。 扶言之缩回手,鼓了鼓小脸,“你怎么不吃?” 荀久回过神来,发现只剩一个包子,她赶紧又招手让老伯再送了五六个出来。 老伯的眼神一直在扶言之的小脸上流连,乐呵呵道:“姑娘,老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孩子,今日的包子和蒸菜,老朽不收你们的钱,就当是结缘了。” 荀久忙道:“这怎么可以?” 老伯笑容和蔼,“姑娘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好客,今日有缘得见这么好看的小公子,是缘分,你就别推拒了。” 于是,靠着扶言之这张惑乱天下的脸,荀久接连买了几样东西,人家都不收钱。 荀久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自己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他们,只好当夜便带着扶言之启程了。 很久很久以后,荀久才知道,那些人之所以不收钱,并不是因为被扶言之的完美长相感动,而是扶言之这个傻子在她去赌坊的时候,悄悄把玉玦拿去当铺换了银子,他给整条街上的摊贩都扔了碎银,并嘱咐他们,如果这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来买东西,不能收她的钱。 当然,此为后话。 荀久原本想骑马,但考虑到扶言之太小,骑马恐会伤了身子,她索性雇了一辆马车,买了很多干粮,指挥着车夫一路往灵州城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荀久每到一处人多热闹的地方,都下去找凤息,唯恐她遭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