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了眉,陶夭夭抬起头,她以为宫义一定也会像自己一样冥思苦想,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宫义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提笔将答案写下了。 宫义这么快就给出答案,让陶夭夭有些心慌,倘若自己拿不出准确答案,肯定在他面前丢脸。 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灯笼上面的谜题,陶夭夭拼命想,恍惚间想起之前与荀久相处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一句话: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答案自然就不同。 那么,这个灯笼上的谜题是否要求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呢? 脑中灵光一闪,陶夭夭忽然就想到了答案,虽然不确定对不对,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答案,眼看着答题时间就要到了,陶夭夭不再犹豫,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子路(指鹿为马) 管事看了两人的答案后,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道:“两位还真是心意相通,这个问题原本是放在高处的,但少主人说了,偶尔打乱一下次序也无妨,故而小的们只好随便拿下来挂在了第十一位,没想到这位姑娘与这位公子竟然能想到一处,而且还都是正确答案,实在让人不得不叹一句两位大才。” 陶夭夭也很惊讶,对于这一题,她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原想着就这么走了有些可惜,却没料到宫义竟然与她写出了相同的答案。 陶夭夭一想到此,心中便如同抹了蜜糖,她再抬眼望过去的时候,宫义低垂着脑袋并没有看她,周身依旧是让人难以靠近的清冷,也不知道是否为错觉,陶夭夭总觉得宫义似乎比刚才更清冷了一些。 仆人取来第十二个灯笼,这才打断了陶夭夭的思绪,她看了谜面之后,迅速在纸上写下答案。 一百道题,需要很长时间。 围观百姓个个瞪大了眼睛,都在猜测这对才子才女能否一举通关夺得天灯婆婆作古前的最后一卦。 百姓们心焦不已,却唯独灯轮上的两人面色淡然,不疾不徐地看题写答案。 其实陶夭夭本没猜错,这颗鸳鸯树上总的挂了两百盏灯笼,但因为两边的谜面一样,所以折半算下来,她和宫义一人需要答对一百题。 若是换做寻常的花灯会,这么多题目,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参与,但因为有了天灯婆婆的卦作为诱饵,所以即便是知道题目很多,后面还没上场的才子佳人也都跃跃欲试,准备上场一展才情夺卦扬名。 之前的两对伴侣坐在岸边的茶楼,推开轩窗便能看到灯轮上的情况,见这两人答题速度飞快,没多久就冲到了五十多关,四人纷纷咂舌。 越到后面,题目越难,答题速度也越慢,众人都放轻了呼吸。 就连刘管事都捏了一把汗,心中其实也是期待这两人能冲到最后一关的,因为自己少主人出了个非常古怪又刁钻让所有参与挂灯笼的下人都想不通的题目。 刘管事也很想知道,少爷的那道谜题究竟能否有人解开。 又过了一个时辰,陶夭夭和宫义终于到了第一百盏灯笼。 由于树太高,仆人们取灯笼要耗费时间,陶夭夭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原位上。 虽然前面的谜题答下来一路顺遂,但她隐约觉得宫义似乎有些不开心。 他不开心,她自然也不开心。 眼看只剩最后一盏灯笼,陶夭夭完全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这个时候输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她只是不想他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与自己坐在这里解灯谜。 再次一瞥宫义,他依旧坐得端正,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的视线,什么回应也没有。 陶夭夭皱了皱眉,招手把刘管事唤过来,轻声问他,“管事,我想问一下现在能否弃权?” “弃权?”刘管事眉头竖起,显然被她惊了一下,然而刘管事这一声已经传到了百姓们的耳朵里。 原本等着看最后一道题的百姓们顿时小声议论起来,一群人高声道:“姑娘,都已经最后一道题了,你们就解了吧,正巧我们也想看看天灯婆婆的卦究竟是怎样的。” 陶夭夭抿着唇,没说话。 宫义听到以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却见她澄澈的双目紧紧锁在自己身上。 宫义敛了情绪,声音清淡:“只有最后一个灯笼了,你确定要弃权吗?” 陶夭夭浅吸一口气,问:“那你,可愿与我一起解开?” 宫义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只淡然道:“我也很想知道少东家亲自出的题目是什么样的。” 此一句,让陶夭夭紧绷的面色缓和了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