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三拜天地,在天下人面前见证成为夫妻。 在徵义的印象中,殿下很少对王妃冷言冷语,平素里就连说话都轻轻柔柔,唯恐语气重了吓到她。 可今日这一幕……按理说来,王妃什么都没有做,他实在想不通殿下为何生气。 轻叹一声,徵义挥动马鞭,准备驱赶着马车跟上前面骑马的一行人。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的人儿娇小的声音穿过重重风雪而来。 “等一下——” 徵义眉心微微蹙了蹙,一向古井不波的眸光也闪动了几下,手上挥赶马车的动作却未停下。 他知道追上来的人是唐伴雪,可是很不巧,今日殿下心情不好,没有殿下的吩咐,他可不敢贸然将马车停下,免得惹殿下生气。 “徵义!”天空下着雪,地面湿滑,唐伴雪不太敢疾驰,只能减慢速度,嘴里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徵义心头有些焦灼,却依旧不敢停下马车。 唐伴雪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背影,狠狠咬牙,再喊,“禹舒阳!” 徵义身子一震,纤长睫毛下,眸光波动得厉害,一时竟忘了挥赶马儿,速度逐渐缓慢下来。 唐伴雪趁机加快速度行到马车旁边,望着披了蓑衣面无表情的徵义,神色微怒,“是不是你做回了禹舒阳,我再唤你‘徵义’,你便连我是谁都不晓得了?” “唐姑娘,外面天冷,你不必来的。”徵义本有些话想单独跟她说,可思来想去,到了嘴边也只剩下这么几个字了。 “你说过去了岷国就再也不会回来,所以,临别前,你便只有这句话?”唐伴雪紧紧盯着他被风雪呼啸的侧颜,不想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徵义缓了缓神,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姑娘想让我说什么?” 唐伴雪眼眶有些红,也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被风雪吹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我一直以为,我在你眼里是不同的,所以你才会愿意把那些事情分享给我,才会在我面前露出别人不曾见过的种种表情。” 徵义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没吭声。 “是不是我误会了?”唐伴雪一瞬不瞬看着他。 斟酌一瞬,徵义本想点头,却不等他有所动作,唐伴雪再道:“你说你要走,你说你不会回来,你还说自己不过是个飘泊天涯的浪子,你在说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为何愿意安静聆听?” 徵义眸光微闪,心中好像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可也不过转瞬,他伸手拂去眼睫上的雪花,指腹上一片湿润,声音非常平静,“唐姑娘,这里已经出了城门,你不必再相送了。” 唐伴雪仿若未闻,再次深吸一口冷气,“山不会向我走来,我却能走向山,你说你再也不会回来,那我便跟着你走就是,这样的话,你回不回来还有什么关系。” 徵义神情一震,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马车里,荀久亦是惊讶非常,老实说,今日之前,她完全没有发现唐伴雪和徵义之间有任何端倪,却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唐伴雪对徵义的心思,已经重到了这个地步。 只可惜…… 荀久不觉露出惋惜的神情。 徵义的经历造就了他如今沉默寡言的性子,这是个比宫义还要冷清的人,唐伴雪想要轻易拿下他,只怕很有难度。 侧转身,荀久本想让扶笙出面说几句话调停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厮还在生闷气。 整理了心绪,荀久高扬着眉梢,嘴角含笑,身子朝他靠近了些,“夫君,还在生气呢?” 扶笙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书卷,没吭声。 “夫君,你这是打算一路都不理我了?”荀久再一次凑近他,说话的时候轻轻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气,双眼魅光盈盈。 扶笙身子微僵,虽然没吭声,但手中书页许久不曾翻动。 荀久好笑地看着他这副强自岿然不动的样子,轻轻浅浅一笑,“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