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口,才让扶笙险些冻结的眉头舒展开来。 缓缓走走进内殿将玉露摆放好再重新出来,扶笙依旧坐在她身侧,淡淡地道:“你既如此希望他来,那我让人想办法去派发请帖便是,不过我可得事先说好了,他要是敢在婚礼上闹出什么事来,我不介意让人把他的老巢一窝端了。” “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荀久撇撇嘴,“刘权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便是他再有通天本事,也逃不过年龄摆在那里的事实,他要真敢在我的大婚上闹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扶笙似笑非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荀久轻哼,“刘权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才不信他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闹事丢我的脸。” “借你吉言。”扶笙又道。 “哎你今日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荀久皱眉,“一提起刘权我看你就精神不太好,莫非……?” “你饿不饿?”扶笙似乎不愿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挑开话题打断她。 “饿了。”荀久很认真地点点头,早上本来就还什么都没吃就匆匆来了秦王府,方才那激烈的缠绵深吻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如今还能强撑着与他这般说话已是难得,能不饿么? “想吃什么?”扶笙原本重新拿了竹简来看,但听闻她说饿了,他赶紧又将竹简放下,站起身来,“我去给你做。” “不,不用那么麻烦。”荀久摆摆手,“你随便吩咐人去做就好,你留下来,我想与你商量件事儿。” 扶笙颔首,去往门外吩咐了哑仆几句又折返回来坐下,声音低柔清润,“什么事,你说。” “我的云水斋已经完全装潢好。”荀久道:“打算就近几日开业,你让人帮我算个良辰吉日,再有,我开业的时候,不管你多忙,都一定得去。” “嗯,还有别的什么吗?”扶笙一一点头应下。 “暂时没有了。”荀久笑着摇摇头,“反正大婚的事有你操心就行,我又管不着。” 恍惚一瞬,扶笙看向她,“久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有吗?”荀久眨眨眼,她来秦王府就是为了打听刘权的事,哪里还有什么给忘了的? “再好好想想。”扶笙用眼神诱导她。 “唔,稍等会儿。”荀久撑着脑袋拼命想,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夜那个怪异的梦,她才明白过来扶笙说的肯定是她答应绣香囊这件事。 捏着嗓子浅咳两声,荀久问他:“阿笙,你喜不喜欢蓝花楹?” “没见过。”扶笙想都没想直接答。 “我不问你见没见过,就想问你喜不喜欢。”荀久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扶笙挑挑眉。 荀久翻了个大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 扶笙敛了情绪,“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大抵是不喜欢的。” 荀久惊了一惊,竟然与梦中的情形那么相似,扶笙不喜欢蓝花楹! “那你……见都没见过,为何不喜欢?”荀久斟酌着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扶笙笑着摇头,“就好像潜意识里天生抵触这种花名,虽然我不曾得见过,但心里对它并没有多期待,相反的,我并不想见到这种花。” 话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或许就是去年秦王府后园蓝花楹开的时候我没见过的原因,当时商义欢喜得不得了,还特地找了纸笔将成片蓝花楹的样子给画下来,又跑来跟我说后园极美,可我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故而一直到花期过,我都没去过后园,也不曾得见你说的花海是什么样的。” 竟然是这样! 荀久心中直唏嘘,暗想着简直见了鬼了,她会在听到蓝花楹的名字时心中产生莫名的悸动,而扶笙却天生抵触这种花,难不成因果轮回间的某一世,他和她是因为蓝花楹而认识的?又或者说,有没有哪一世,他和她并非恋人? 否则,为何两个人莫名对这种花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头有些痛,荀久懒得再继续往下想了,用力甩甩脑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