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缓缓而来,所过之处如盛开了绚烂的火焰,灼人心扉。 行至丹陛之上,女帝转过身,一掀衣摆施施然坐下,声音清冽中透着不可亵渎的威仪,“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谢恩起身。 女帝懒懒朝众人扫了一眼,没见到大司空,也没见到秦王,不由得蹙了蹙眉,开口问:“今日是谁在丹凤门外敲响了登闻鼓?” 众臣默然。 女帝原本因病暂歇,这些日子都是秦王在监国,太宰辅政。 谁也不曾料到大司空不知为了何故敲响登闻鼓,迫使女帝带病上朝,实在是……有些过分。 便是私下里对女帝不满的臣子,这个时候也觉得大司空此举太欠缺考量了,如若女帝因此而不小心受了凉加重病情,到时候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大臣。 见无人回答,女帝面色凝寒,冷声道:“既然无事,那便退潮!” “慢着!”奉天殿大门外,大司空迈着步子匆匆而来,“老臣有事启奏。” 不等女帝发话,大司空又道:“登闻鼓是老臣敲响的。” 太宰当即皱眉,“大司空是为何故大早上的敲响登闻鼓?” 大司空给女帝见了礼之后站直身板,面上并无惧意,“老臣要状告秦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包庇纵容刚被封为御前医师的荀久挟持了老臣的正三品诰命夫人,还包庇她杀了老臣府上的下人,此事干系重大,必得女皇陛下才能做得了主,如若置之不理,任其肆意妄为,天理何在!” 大司空话音刚落,众人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秦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包庇荀久?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此刻站在奉天殿内的大臣们,无一人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女帝凤眸微垂,眸光落在大司空身上,幽幽问:“没有了?” 大司空一怔,余光瞟了瞟龙椅上的女帝,却见她眸色幽深,面无表情,猜不透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眼皮跳了跳,迅速收回目光,大司空郑重点头,“没有了,但老臣以为光是这几条,就足以让女皇陛下出面让秦王给老臣一个交代。” 女帝与秦王的关系僵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这段时间女帝又让秦王监朝,老臣们顿时觉得有些摸不清楚女帝的套路了。 究竟这对龙凤胎姐弟的关系是亲密还是僵硬,没人弄得懂。 所以,即便这一刻大司空条条列出了秦王和荀久的罪状,依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见识过女帝狠辣手段的朝臣都怕,怕白三郎薨逝那天晚上,掖庭令当着百官的面被砍头的事件再度重来。 可不说话,却不代表没有想法。 尤其是神权一派的官员,个个都在心中盘算如何利用这件事让秦王狠狠挫败一回。 澹台引闻言后眸光动了动,若有所思,今日的事,只怕内情不少,她兴许可以只做个旁观者,全程不发言。 女帝冷眼看下来,“大司空说得这般义愤填膺,可有证据?” “自然有。”大司空就等着女帝这句话了,闻言后立即道:“老臣府上的家丁尸首如今就摆放在廷尉寺,仵作验过尸,确认是被内功高强的人震伤心肺,吐血而亡,据目击者所言,当时殴打家丁的,正是秦王的护卫徵义。” 众臣脸色剧变。 秦王做事向来谨慎,徵义又是五大护卫之一,怎么会任性到当众殴打重臣府上的下人? “徵义为何要殴打你府上的家丁?”太宰作为百官之首,又是秦王一手提拔起来的,遇到这种事自然首先得从秦王的利益出发。 大司空冷哼一声,“还不是荀久挟持了老臣的夫人,她可是先帝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荀久此举无异于冒犯先帝!” “说重点!”太宰眯了眯眼,面上颇有些不悦。 “家丁自然是去找荀久要人的,谁知她避而不见也就算了,还唆使丫鬟出来骂人,教唆护卫殴打人。” “大司空说得有理有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