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这件案子,您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们家姑娘,让她早日安心罢!” 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哽咽,燕老伯喉结上下滑动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十八年前,前任大祭司预言,庚寅年八月中秋,燕京即将有一新生儿携泪痣而降,诞生之际天地变色,红光如练,是为大凶之兆,必将诛之以祭天方能避灾。” 荀久呼吸一紧,“所以……白三郎就是那个所谓的带着泪痣降生于十八年前中秋的人?” 燕老伯陷入沉默,许久不说话。 荀久心知他这是默认了。 不知为何,她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胸腔内顷刻便涌上了一种极其莫名的情绪,像是在为白三郎的命运而感伤。 可是,她只见过白三郎的遗容一次,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呢? 荀久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却见燕老伯已经满面疲惫地躺了下去。 荀久见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也不忍心再过多打扰,带着招桐走出了包厢。 到了柜台前,荀久让招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童,“燕老伯在这儿养伤期间的全部医药费,我替他给了。” 小童看着招桐手里银灿灿的锭子,摇头道:“燕老伯的费用,早就有人给过了。” 荀久瞳眸微眯,“谁给的?” 小童摇摇头,“那个人戴了斗笠,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荀久叹口气,“既然这样,那你收下这银子,买些上等补品给燕老伯,务必要让他好好疗养。” 小童点点头,收下了银锭。 与招桐一前一后出了杏林医馆,荀久神情恍惚,蹲在一棵大槐树下,双手托着腮,一遍遍回想燕老伯方才的那些话。 大槐树旁边就是护城沟渠,前些日子才下过雨,沟渠里的流水不太清澈,悬浮着浑浊的泥土,水面倒映着荀久托腮冥想的样子。 “姑娘,既然问出了些眉目,我们赶紧回去罢,今天晚上您还要出席宫宴呢,奴婢陪您去挑件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荀久百无聊赖地往沟渠里扔小石子,全然没有要起身跟着招桐回去的意思。 浑浊的水面因为石子的投入泛开层层水波纹。 待平静下来时,又将荀久的样子完整倒映在里面。 荀久盯着水面上自己的面容瞧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侧了侧身子,她换个方位再往水里一看。 这一看,她险些惊得直接掉下去。 霍然起身,荀久抓起招桐的胳膊,折回杏林医馆的方向,嘴里慌忙道:“快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燕老伯。” 招桐满面纳闷,不明白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姑娘到底是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但见荀久面色惨白如纸,神色慌张,她也不好再多问,只好迅速跟了上去。 此时的杏林医馆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将门前团团围住。 荀久好不容易推开人群往里面走去,入目却见燕老伯的尸体平躺在医馆柜台前。 没错,的确是尸体。 只一眼,荀久就肯定燕老伯已经死了。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捏了捏拳头,荀久上前询问跪坐在燕老伯尸体旁的小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童显然被吓得不轻,医馆大夫又不在,如今馆内只有他一个人,遇到这种事,自然慌乱无措。 听到荀久的声音,他慢慢抬起头,呆滞的瞳眸终于有了焦距。 “公子走后,我就听见内堂里传来一声惨叫,我立即进去一看,就见到一抹黑色身影往后院院墙方向逃了,而燕老伯……我进包厢的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 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荀久踉跄着连连后退。 只差一步……就晚了那么一步! 招桐立即扶住荀久,低唤,“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