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打断他的话,面露疑色,“魏国王室?” 扶笙轻轻颔首。 “什么意思?”荀久更加疑惑,“你和女帝怎么会和魏国王室扯上关系?” 扶笙再一次因为震惊而抬头看她。 荀久觉得莫名其妙,“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不知道这些很奇怪么?” “我还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本朝秦王和女帝是出生于魏国的人质。” 扶笙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疾不徐,轻飘飘而又淡如烟云,可对于听众荀久来说,就好像一记惊天闷雷劈中了身体,以至于她石化在原地好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扶笙得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对那些事一无所知。 他没接着往下说,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是因为这个不堪身份看不起他愤而走人从此远离他鄙视他还是会因为这样的不堪而同情他、怜悯他、可怜他? 荀久拉回神智,答:“可以,这很励志。” 扶笙:“……” 他方才在心中想过无数种她有可能表现出来的反应,却唯独没料到她没有轻蔑,没有看不起,更没有同情与怜悯,只有语气平淡的六个字。 “人不能选择出身,却能选择用何种方式走出自己的人生不是么?”荀久眉梢一挑,“小王子与小公主在异国他乡受尽欺凌,最终奋起反抗终于破茧成蝶飞出另外一片太平洋,这样的故事虽然老套却经典,为何说它经典?因为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个道理,而等这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时却没有小王子和小公主那样的魄力和毅力去冲破阻碍。” 末了,荀久莞尔一笑,眸光亮晶晶看着扶笙,“你很伟大,不是么?” 头一次听到这样圆滑的论调,扶笙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话接得很顺溜,“我也有同感。” 荀久:“……” 这才夸上两句就飘飘然得要上天了? 荀久看着他那副样子便有些忍俊不禁,心中却在想能用这样一段话成功掩盖过一段伤疤、一场凝重的气氛也是不错的。 毕竟,这个头是她先挑起的,自然该由她来结束。 不过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过问半句关于他以前在魏国当人质的那些事。 有些回忆,注定是拿来遗忘的。 他那些不曾有过她的回忆,她不需要关注。 她需要关注的是……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好好吃上一顿饭! 扶笙原本想对她开诚布公,把隐藏在心底里那些最不愿触碰的旧伤疤层层撕开摊在她面前,可看她巧言避开话题的样子,他轻轻一笑,将已经涌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能感觉得出来,荀久是因为在乎他的感受所以才不要他去提起当年在魏国王宫的那些旧事。 那他也不必再多言,毕竟那些血淋淋的回忆,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那样的坦白不是对她诚实,反而是将她拉下水与自己一起感受并承受痛苦。 荀久抬头看看天,伸了个懒腰后一脸哀怨:“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啊!” 扶笙抬起下巴,指了指海岸边的那艘小船,“喏,你若是想走,现在就可以。” “你逗我呢!”荀久气呼呼瞪他,“昨天有大船的时候不走,偏要来这种地方,如今可倒好,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谁让你要大半夜私奔的?”扶笙突然开口,“这算惩罚还是报应?” “什么私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