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燕城进来,就因为燕城心思要比肖时卿更纯粹一些,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任何安慰性质的消息,他只想知道事实究竟如何,“我问你,你们是如何跟周琅说的?” 燕城如实回答,“起先周公子并不愿意涉险,我们就去了将军府——” 令狐胤听到将军府三个字,本来该钝钝痛上一下的心竟麻木的掀不起任何波澜。将军府亲手将他交出来,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再来救他? “老将军闭门不见,是小姐……小姐亲自去找了周公子一回,周公子就答应了。” 燕城的话音刚落,就觉得好似被一种极其慑人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但等他抬眼去看令狐胤的时候,也只见他露出了一个说不清意味的笑容。 令狐柔去求周琅救他,周琅答应了。 令狐胤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周琅知道会是何种结局,才一口拒绝肖燕二人,但因为令狐柔,他又甘愿冒这一个险。但令狐柔与他早已和离——那时令狐柔和他说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那令狐柔知道,周琅这么做的结果么。” 燕城和肖时卿对视一眼,还是肖时卿开的口,“我们同小姐说了金令的事。”那时候令狐柔还问了几回,周琅会如何,他当时一心只想救出将军,就回答,周琅不会有事,谢小侯爷不会见死不救,令狐柔这才愿意亲往。 “我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一句还是周琅逼问他的,那时他并不知道缘由,现在知道了,竟不敢去想周琅当时心里是何等的委屈。 他在边陲不顾周琅意愿,三番五次胁迫,又拿令狐柔来要挟他,如今令狐柔又为了救他这个兄长,再一次的去逼迫他…… “将军,谢小侯爷会救周公子吧。”燕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想得到一个答案,而不只是自己的安慰。 令狐胤摇了摇头。谢萦怀拿出金令,就等于自毁庇护的屏障,这样的抉择,他也不知谢萦怀会如何抉择。 燕城看令狐胤摇头,心里生出一种惶恐来。 令狐胤自己都不愿往下去想,“你们知道的,都是谁和你们说的。” 连谢萦怀免死的金令都知道,那人怕是另有图谋。 等燕城将于肖时卿来到临安遇到那人,那人相貌特征和所说的话,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令狐胤之后,令狐胤也从这事情的始末里,寻到了一丝端倪。周琅结识的人甚多,但既认识便装混入临安的燕肖二人,又知道谢萦怀手上有免死的金令,那人一定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南凤辞虽然无情,但丢了的弃子,也从来都懒得再踩一脚。而听闻南凤辞和谢萦怀隐有结盟的迹象,就更不会去碰谢萦怀手上的金令,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 “南凤宇。” 薄唇翕动,黑眸中煞气一瞬间翻涌而出。 …… 今日的扶春楼里,又来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客人,连平日里挑客人的云妆都惊动了,亲自梳妆为他献舞。 云妆这样的美人,连周琅都要啧啧赞叹,这来的贵客可不是看的眼睛都直了,坐在席上,一双眼恨不得钻进云妆薄薄的衣裳里。 旁边一众美人拥着他的胳膊,都挽不回他的目光。 等云妆一舞罢了,那贵客丢了一把金叶子出去,勾着云妆的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妆抬眼一笑,满堂颜色尽失,“奴叫云妆,公子看着面生的很,怎么称呼?” 那贵客也是个年轻的男子,长的也是相貌堂堂,他被那云妆一笑晃了神智,他正要回答,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配着刀的男子走了进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