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女儿的头,“你还小,不懂,长大了母亲再告诉你。” 孔凤娴垂头,眸中透出一股恨意,纤细的手指紧捏着衣襟。 立秋后,天气转凉,傅府大姑娘傅书韫喜期到了,傅家的姑娘们在傅书韫出阁前,每日都去傅书韫屋里,围在大姐身旁。 府里一位儿女双全的妇人给傅书韫开脸,傅书言和傅书锦两个趴在炕上瞧热闹,就看这个妇人手里拿着两根细线,互相绞合,拔除傅书韫脸面的汗毛,面部变得光洁。 大喜之日,傅书韫坐在炕上,一个会梳头的妇人为其挽发,斜插着一支赤金镶红绿宝石凤钗,鬓角压上一朵艳红的绒花,麒麟送子形状,那个妇人道;“绒花,同荣华富贵的荣华是谐音,取个吉利。” 然后上妆,桃花面,柳叶眉,樱桃檀口,打扮停当,傅书言看大姐傅书韫经过一番打扮,平淡的面孔,增添几分动人的姿色,难怪三分长相,打扮七分。 “大姐今儿真好看。”八姑娘傅书锦笑着道。 “赶明儿姑娘出嫁,画的比这还好看。”上妆的媳妇调笑道。 “我不嫁人,守着姐妹们过。”傅书锦道。 上妆的妇人笑道:“姑娘竟说傻话,以后姊妹们都嫁了,谁陪姑娘?” 这时,傅府门前,锣鼓喧天,鼓乐齐鸣,接亲轿子已到,傅家主子下人往前挤,争相看新郎官。 四房的梅氏同一个丫鬟也在看热闹的人堆里,梅氏的丫鬟抱月叫道;“太太快看,新郎官来了。” 这一声太太,惊动旁边之人,四太太柴氏站在她身侧,梅氏眼睛朝前看,没注意隔着一个人的柴氏。 柴氏听小丫鬟喊梅氏为太太,又妒又恨,这叫抱月的丫鬟注意力都集中在看新郎官,嘴里省略了一个小字,就惹出祸端。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新郎官走过来了,快看,新郎官长得真俊。” 人堆里一阵骚动,众人都抻长脖子往里看,品头论足,梅氏也踮脚朝前望,不提防腰间突然被人猛力撞了一下,梅氏站立不稳,朝地上跌倒,梅氏跌倒瞬间,眼前突然出现柴氏的脸,阴沉狠厉,梅氏晕了过去。 梅氏倒下去,跟着梅氏的丫鬟抱月惊呼,扑上去,“太太,太太。” 傅府一片慌乱,众人七手八脚把梅氏抬到四房里,放到床上,不一会,梅氏就醒了,有人急忙寻到傅四老爷,回了此事。 傅四老爷急忙赶回小偏院,梅氏已经在丫鬟搀扶下坐起来,傅瑞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哗啦啦门帘甩在两旁,傅瑞疾走进来,大步走到床边,俯身问:“怎么样,听说你摔倒了?我派人已经去请大夫。” 梅氏的丫鬟气愤地道:“不是太太自己摔倒,是有人害太太,故意撞太太腰的。” 傅瑞一听,勃然大怒,道;“那个大胆,敢撞主子,是那个可恶的奴才,看清楚了吗?” 那个丫鬟刚要说,梅氏眼神严厉地制止,温柔地伸手捏着绣帕,替傅瑞擦去脸上汗珠,傅瑞由于走得急,又兼惊吓,汗透中衣。 梅氏温柔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该到人多的地方看热闹,是我贪玩,老爷放心,胎儿没事。” 梅氏醒过来后,回想整个被撞的过程,却不是柴氏撞的,好像是柴氏的丫鬟,是柴氏娘家陪嫁过来的叫银红的贴身大丫头,婚礼现场人多,撞人的丫头死活不承认,没有证人,柴氏如果反咬一口,说她诬陷,觊觎正妻名分。 傅瑞心中起疑,问;“你被撞之时,太太在哪里?” 梅氏踌躇,支支吾吾地道;“妾恍惚看见太太在附近,人多没大看清楚。” 柴氏当时听那丫鬟喊太太,一怒之下,推了跟前自己的贴身丫鬟银红一把,她的丫鬟银红撞向梅氏。 傅瑞看梅氏主仆眼神,明白,梅氏是想委曲求全,息事宁人。 梅氏歉疚地道;“老爷,大姑娘喜日子,妾出了这种事,劳师动众的,老爷替我跟大老爷和大太太解释解释。” “你不用想太多,大哥和大嫂怎么可能因此责怪你。” 门口小丫鬟报,“大夫到了。” 抱月放下床帐,大夫进门后,傅瑞寒暄两句,大夫便开始给梅氏把脉。 傅瑞紧张地盯着大夫把脉的手,半晌,大夫抬起手,对傅瑞道;“四老爷,夫人的胎儿没事,不用担心,夫人身体有些虚弱,饮食上补即可。” 傅瑞这才放心,梅氏胎儿没事,受此惊吓,身子发虚,傅瑞坐在床边陪着她,看着她入睡,给她掖好被子,示意梅氏的大丫鬟抱月出去。 傅瑞到东屋里,坐在炕沿边,抱月规规矩矩站在面前,傅瑞道:“你跟我说实话,小太太是谁撞的?” 丫鬟不敢隐瞒,“奴婢看见太太屋里的银红撞到小太太。” 傅瑞早已猜到是这么回事,蹭地站起身,摔了帘子出去,直奔上房,抱月看着眼前珠帘摇摆,她拼着被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