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亮被打破。 “你大约不知道吧,其实哪怕是喝下了孟婆汤,上辈子经历过的事,还是会留下一些印记带到下一世——毕竟你缺少的只是记忆,但是有些东西,却深深地刻在你的灵魂深处了。” 张子尧闻言,稍稍抬起眼,他看见了铜盆里,一身华服女子懒洋洋地靠坐在大殿之上,珠帘遮挡了她的脸……当脚下群臣高呼,让一国之君切勿沉迷女色,并指责她为妖孽时,她亦面色自然,只是靠在身边男人的肩头,用柔软的声音撒娇道:【子受,上朝好无聊,一会儿下了朝咱们去看看百鸟台建得怎么样了吧?听多了这些嚷嚷,本宫想听鸟儿唱歌了……】 纣王唇动了动,说了些什么,但是张子尧没能听见也没能看见,因为—— “不许窥视本宫的前世。”修长的指尖将少年的脸温柔地拧开,语气抱怨娇嗔,“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极隐秘之事么……” 她一边说着,耳边传来轻响。张子尧见女人顺手从铜盆里捞起一只黑色华服、头戴冠冕的男娃娃,她转身,顺手将它扔进了一个木箱子里,然后“啪”地一下关上那箱子—— 动作娴熟,且毫不留恋的模样。 她转过身,斜睨一眼张子尧,继续道:“言归正传,本宫倒是很好奇,你这孩子的前世经历了什么导致这世灵魂变得这样残缺冷漠,然而偏偏骨子里印着的却是少有又愚蠢的‘大善’……” “我对我前世不感兴趣,今日来,也只是为了将眼前这铜盆带走。” “你不是不感兴趣,你这是骨子里在抗拒,在逃避。” “无论前世发生过什么,又或者我经历过什么,均与我这世毫无关联——如此这般,为何要抗拒?为何要逃避?” “你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可是有化不开的寒冰呢。”玉藻前掩唇轻笑,“该找个镜子叫你照照——” “……” “不好奇这寒冰因何而来?” “不好奇。” “那你的心恐怕就永远只是一个空空的摆设了,”玉藻前淡淡道,“哪怕是妖也懂爱恨情仇,你这做人的却不懂,就像是个三岁孩童有样学样的学着做人,学着他人拥有喜怒哀乐,如果早就打算这样活一辈子,你当初又何必浪费时间投胎做人,做只吃饱睡睡醒了吃的畜生岂不痛快……” 张子尧抿唇不语。 这时,玉藻前似乎听见了外头传来什么动静稍抬起头,良久淡淡道:“本宫知晓今夜之后,这前世今生盆便不在属于自己——毕竟那位大人都来了,若是强行要与他争夺,怕是要自讨苦吃,这铜盆,你要便拿去。” 张子尧看了她一眼,低声嘟囔了声“谢谢”,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去端盆—— 玉藻前微微瞪大眼露出个难以掩饰的错愕,半晌狠狠在原地跺跺脚:“你这呆子!叫你拿去就真的拿去了么!这铜盆落入他人之手,你可就真的没机会去弄明白自己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机会不要也罢,没听过好奇心害死人么。” 张子尧微微蹙眉,上前就要端起那盆——盆子因为他的触碰水面上泛起一道道水痕,倒映在水中刚才恢复原装不久的月亮倒映轻轻摇晃…… 玉藻前见颤颤悠悠端起铜盆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慢着。” 张子尧:“?” 玉藻前:“本宫改变主意了,你若是不看看盆子里的事物,这盆子本宫就不给你了。” 张子尧放下盆子,想了想道:“烛九阴就在外面,你若不给他也回来抢。” 玉藻前:“对,他现在就在哐哐踢门。” 张子尧:“早晚踢开。” 玉藻前:“但不是现在。” 张子尧:“你打不过他。” 玉藻前笑了:“但是本宫可以砸了盆,咱们谁都别惦记,你就是不了解女人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儿……” 砸了盆=不能把盆带回去给胧真=不能拔除身上的秽=就这个月的两天后他又要遭受…… 张子尧:“……” 张子尧眼神一紧,像是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将那青铜盆护在身后——这副紧张的模样叫女人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自己恐怕是说中了什么眼前少年在乎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