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七为难道,“空房有是有,只是。。。。。。” 齐裕乍一听得不必再与这些下等的侍卫挤在一起,心底已是松了口气,面上连忙道,“无妨,只要是空房即可,多谢初七小兄弟。” “那我这便为老大人将那房间理出来,老大人稍待。”晏初七拱了拱手,身手轻快地便下去了,留下齐裕一人立在冷风中,暗暗又将那云州知府在心底上记恨了一遭。 “齐太医。” 想来是来了人,齐裕转过头,见是裴家五公子裴贞,便拱手道,“裴公子。” “一路劳顿,大人辛苦。” 裴贞长身立在他面前,一改往日的懒怠模样,倒是一副寻常晚辈的谦虚样貌,令齐裕心中顿时生出了两分满意。 “救治世子,乃是老臣的本分,世子得了药方可大好了?” 裴贞面上顿时显出两分感激来,“老大人药方精准,大哥已然无虞,姑母仁慈,裴家俱是感念。” 齐裕更是得意了一些,当下不疑有他,向着北方拱了拱手道,“太后圣德,得知裴世子与国书有恙,便即刻遣了老臣来云州,对镇南王府的关怀之情,真是叫人感怀。” 他深深瞧了裴贞一眼,意有所指,裴贞从善如流,应道,“正是。” 齐裕抬手抚了抚颌下的长须,笑意愈发深了些。 “齐大人,裴五公子。” 晏初七一去即返,齐裕见他手脚如此利落,十分高兴,向裴贞告了一声罪,便跟在初七后头,且去休息了。 待他的身影走远了一些,裴贞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模样,闲闲抱臂倚靠在廊柱之下,敛去了所有笑容。 赵绪从墙后缓缓转出,负手立在他的身旁,他似乎是笑了笑,“五公子晚辈模样倒是十分乖巧。” 裴贞眼也未抬,张口便回道,“比不得宣王殿下听墙根的功夫娴熟。” 赵绪并不以为忤,“你怀疑裴太后。” “齐裕这个蠢货,”裴贞眯眼瞧着齐裕远去的方向,淡淡道,“我不过是提了一句太后,他便以为我是知道内情的,这便想要向裴家讨一个顺水人情。” “自帝京往云州,即便是一路快马,也需大半月的时间,裴世子染疫却不过十日。” “而齐裕的手中却已经备好药方了。”裴贞冷笑一声,“果然是我那好姑母的手笔。” 赵绪轻轻望向廊下,那里种植了一些矮木,已经枯黄的十分厉害,南方的植物与北方不同,喜温暖,不耐寒,却总会在来年的春日里,抽长出一些顽强的生机。 “云州瘟疫,针对的是宣王府,如今是沾了世子的光。” 裴贞抬头瞧向北方,“殿下救下我大哥,裴氏世子在手,帝京想来不会再对你动手。” 赵绪并不否认,神色漠然,“不过是不忍裴世子枉失性命罢了。” “云州此事累及我大哥性命,这笔账,终归要与他们算上一算的。” 赵绪转眼瞧着裴贞在寒风里有些苍白的面孔,半晌才淡淡道,“你与镇南王不相像。” 裴贞挑了挑眉,“又如何?” 赵绪摇了摇头,他忽然想到了三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冬天,镇南王在马上,横在城门之前,曾于他久久无言,终究不过是长叹一声, “请三皇子殿下接旨。” 庭院萧疏,冬日里愈发显出一些冷清空旷之感,裴贞与赵绪二人立在廊边,一人斜斜倚柱,一人挺拔如松,尽管沉默,却生出几分相称又得宜的风华之感来。 “赵绪,”裴贞忽地出声问道,“齐裕果然是去了客房?” 赵绪淡淡应道,“官驿狭小,贵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