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安好心,是我带了贺军去苏家闹……可我就是想让他们离婚,我怎么可能撞死贺军呢!” 三天后,何莲接到了通知,说是贺军的案子了结了。白汇美没有作案的动机,确实属于意外事故。 作为何天顺的监护人,何莲完全可以要求肇事者进行民事赔偿。 何莲想也想得到,那白汇美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家的门口。 她淡淡地说:“有些人法律是制裁不了,可老天长了眼睛,她干过什么,天都知道。” 何莲接受了法律规定内的死亡赔偿金,一分钱都没有多要。 她有些感慨,那个贺军活着的时候对天顺不好,死了死了倒是“留下”了一笔抚养费。 何天顺知道贺军的死,没有流一滴眼泪,而是反复地确认:“他真的死了?” 他懂死是什么意思,他爷爷死的时候,他隐约记得,是埋在了土里。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瘦瘦的小老头了。 其实说起来,他爷爷对他还行。至少,他爷爷在的时间,他不经常饿肚子,也不经常挨打。 何天顺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愣怔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挨打了。 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那个白汇美通过交警队转交了八千块钱给何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四月初的一天,何莲正在单位里做月报,隔壁办公室的同事探头叫她,“莲姐,电话。” 何莲放下了手里的笔,问道:“谁啊?” “不知道。” 何莲快步走了过去,举起了话筒,“你好,我是何莲。” 首都的某处公用电话亭里。 话亭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潮。 苏自有的喉头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开口:“小莲,我是自有……” —— 白汇美的坏心思,还是被白母知道了。 她起初以为是梅洛英口不严,还想跟母亲辩解:“妈,你别听大嫂瞎说,她就是看不得我好!” “白汇美,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坏心肠的人吗?洛英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我提过。” 白母一提起这事儿,简直要气炸了。 昨天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一进门就发现众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对劲。 尤其是陈静文。 她和陈静文上学的时候就不对头,后来她嫁给了老白,陈静文嫁给了一个小警察。 虽然小警察最后成了警察局长,但她们家老白平反了之后,可是市里的第三把手。 陈静文一见她来,说话带刺:“哟,副市长夫人来了!” 她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她们家老白和警察局长也早就退居二线。曾经的辉煌早就没了,大家都是离休干部,真不知道她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 要不是关系要好的老姐妹儿拉了她到一旁,偷偷地告诉她,恐怕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白母气急败坏地又说:“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嘛!说你蛇蝎心肠!说我教女无方!” 白父和她英明了一世,也正直了一辈子,儿子还好,怎么到了女儿就歪成这个鬼样子了? 白母想不通,拍打着胸口,企图拍走胸腔里的郁气。 白汇美语气晦涩地说:“妈,你听我解释……” “我什么都不想听。”白母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咆哮道:“白汇美,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明天你去河边公园,和我给你介绍的对象见面。” “妈……”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爸,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会登报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白汇美公司的业务,有一半是凭借着白副市长女儿的名头拉来的。 她爸爸退休了之后,公司的业务本来就有所下滑,这个时间点要是再出了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那简直是把她推到了泥坑里。 白汇美沉闷地应允:“我去,我去。” 白母的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一些,“汇美啊,你好自为之吧!” 白母挂了线。 白汇美啪地一声将电话砸在了地板上。 最近像是见了鬼,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利。 她喘了很久的粗气,才迫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日历,离七月十五还有两个月的距离……就能见到苏自有了。 若是他能看见她的用心,这一切的骂名,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眼下,她妈介绍的对象,她还是得敷衍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