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过去了很久,一想起“思女心切”这四个大字,苏雪桐还是有一种被狗啃了的心情。 要不是还得和那吴灵仙保持官方性的友好,就苏雪桐这个有仇不报睡觉难受的性格,不知道得整出什么事情来恶心恶心她。 只是,那些前尘往事,还提她作甚。 现在,苏雪桐只想站在司铖的立场上唱一首歌——女朋友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 这其中有多少的幸灾乐祸之情,还是不表述了。 谭秀珠晾完了衣裳,又去镇子口买菜,回转时,继续和她八卦:“听说那吴灵仙一开始并不想嫁呢!闹绝食,还偷跑了一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天自己又回来了,还同意了亲事。” 不想嫁那是肯定的啊! 人家原先有相好。 至于偷跑,又回来……苏雪桐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她也懒得管这些就是了。 谭秀珠见苏雪桐一直无言,多看了她两眼道:“桐丫儿,往后啊,你想嫁谁就嫁谁,娘不逼你嫁。” “我过了年才十四啊娘!”苏雪桐一听到嫁人这个事情,脑壳抽疼。 “不小了,十六到十八岁是女人家最好嫁人的时候。那吴灵仙,也就十六七呢。”谭秀珠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苏雪桐咧了咧嘴,没有言语了。心里却想,只要不谈嫁人,她们还是好母女。 只过了三天,吴家就大张旗鼓地办起了婚事。 虽说是招上门女婿,可该有的嫁女步骤一点都不少。 正午时分,吉时。 吴家的轿子打苏家的酒铺前路过,吴灵仙叫了停,她不顾媒人的反对,掀开了红盖头。 苏雪桐正坐在铺子的门口,翘着脚。 今儿买酒的不多,她仰着脸,坐等谭秀珠送午饭。 本以为吴灵仙找自己有话要讲,比如让她传个话什么的——你告诉司铖我不会忘了他,或者,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可是苏雪桐脑补过头了,到了轿子的跟前儿,吴灵仙的眼睛像是沾染了毒液,大红的嘴唇一勾,笑的恶毒又悲伤:“你以为你就能如愿以偿吗?不,我告诉你,我要用我一辈子的幸福来诅咒你,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苏雪桐愣怔了片刻,眼睁睁地看着大红的轿子被人重新抬起,她犹如一只炸毛的猫,一边跳脚,一边朝着轿子竖起了中指。 啊呸,她肯定能如愿以偿。 谁他妈爱嫁司铖谁嫁去! 反正她不嫁! 死都不嫁。 谭秀珠挎着篮子送饭,刚好撞见自家闺女“艳羡”地跟在吴家的轿子后面。 她捂着嘴笑:“桐丫儿,快回来,往后啊,你嫁人的时候,肯定比她还要风光。” 可不是嘛,她总觉得那个司铖对闺女不大一样。 上个月除了让人送大洋,还送来了两匹花布,还有一支像真花似的洁白头花,那可是城里的小姐才会戴的。 就是她闺女的头发长的可真慢啊,都快半年了,才长到耳朵下。 想要戴上那朵头花,怎么也得再要半年的时间呢! 别看谭秀珠看人不准,看头发倒是挺准的。 半年后,苏雪桐的头发齐了肩,谭秀珠替她梳头,将碎发别在了耳后,又将那朵头花戴在了耳边,别提有多娇俏了。 苏雪桐十四岁了,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虽然稚嫩,却是个怎么打扮都莫名好看的年纪。 三天前,李二虎又来送钱,苏雪桐从散开的门缝里瞧见了他胳膊上戴的孝。 虽然李二虎没有多说,但苏雪桐猜到了,如今的司铖已经不是彪风寨的二当家,而是大当家了。 那个李彪,不知是怎么没的,也许是完成了烘托司铖上位的使命,反正他挂了。 李二虎还嘱托她最近不要出镇子,苏雪桐仔细想了想,估摸是彪风寨这几日要有什么大动作。 果不其然,晌午的时候,她听从隆城回来的人说,从彪风寨的山头下听见了喊打喊杀的声音。 还有彪风寨旁边的那条河,流淌到山下的时候,河水都是血红的。 这话里,肯定有夸张的成分。 但彪风寨也肯定是出事了。 苏雪桐越是心急,就越是没有任何关于司铖的消息。 那个吴灵仙兴许也是听到了风吹草动,特意跑到苏雪桐这里买酒,几次想要张口,都被她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别说苏雪桐什么都不知道,即使知道,凭什么告诉她呢! 反正官方友好的状态早就宣告破裂,既然如此,不妨让她多恨自己一点,最好恨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是谁失眠谁难受的节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