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得到苏子瑜的回答,云寒琰忽然慌了神一般将手中的扶苏剑望他手中塞,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一刀是什么,你若对我有什么怨恨,你可以还我一剑……不,多少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你便现在杀了我也无妨。” 云寒琰一向不爱表达自己,从小更是宁可被苏齐云抽得遍体鳞伤也绝不会和人服软,苏子瑜还是第一次听云寒琰说出这种软话来,将扶苏剑轻轻推回他手中,道:“收起来,我信你就是。” 云寒琰像得了大人给的糖的小孩子一般,释然一笑,如同夺了三春阳光的温暖。 苏子瑜望着他,亦不禁微微一笑。 一笑好似杏花风雨,令人沉醉无边春色里。 猛然间,一片柔软忍不住贴上了那两瓣杏花色的薄唇。 苏子瑜微微一惊,后脑被人往前轻轻一按,直接与对方的贝齿相撞,浑身一阵酥痒。 云寒琰乘虚而入,尽情享用着杏花间清甜的花蜜。 许久后,云寒琰方才放开苏子瑜,垂眸望见他那一身红衣,伸手便去解衣带。 苏子瑜懵了一会儿方才缓过劲来,一身红色的婚服已经哗啦啦落在了脚边。 穿在里面的那身松松垮垮的单衣不住往下掉,几乎露出苏子瑜的一半胸膛,云寒琰伸手又要去扯那衣带,苏子瑜连忙眼疾手快地一手将他的手拉住,一手将自己的衣襟拉上来把身体遮掩好。 脱不了衣服,云寒琰又垂首吻了下来。 苏子瑜抬手制止住他,道:“不要了……” 怕云寒琰又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苏子瑜垂下眸子,连忙补充道:“这里不方便,等以后……” 苏子瑜抬手制止云寒琰时,云寒琰正好亲吻在他的手心,便抬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又轻轻一吻,温声道:“好,换个地方。” 忽然一件雪白的衣衫落在了肩头,竟是云寒琰脱了氅(g)衣披在自己身上。 自己身上原来的这件青色单衣的确没法穿出去见人,苏子瑜没有推拒,轻声道:“谢谢。” 云寒琰道:“应该的。” 虽在其他人听来都是没必要的客套话,然而这是苏子瑜多年来的习惯,云寒琰也习惯了这样遵守他的习惯,并且回答他。 云寒琰本要带苏子瑜御空飞行,然而毕竟身为魔界,仙修公然御剑而行十分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他们群起而攻之的对象,苏子瑜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拉他步行。 而且,鬼面邪尊此刻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跑了,说不定不久后就要派人搜寻,此时自己和云寒琰不宜太过张扬。苏子瑜特意挑了一条隐蔽的小路与云寒琰一起走,云寒琰便由着他。 路上一边走,苏子瑜忽然向云寒琰好奇问道:“你当时对我说那个世界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我们从那个世界里找到的天风环佩琴却是真的?” 云寒琰沉默片刻,方才缓缓答道:“虽然是假,却也切切实实为另一个世界。” 苏子瑜问道:“此话怎讲?” “我怀疑我们当时进入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神虚幻境。归燕堂真正镇压的神器不是天风环佩,而是它。”云寒琰道,“天风环佩存在于神虚幻境之中” 神虚幻境此物,苏子瑜也有所耳闻。然而这个幻境被说得神乎其神,几乎是一个传说中虚构出来的存在。这神虚幻境与其说是幻境,不如说它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相对独立,同时又可以被它的主掌者随意操纵。说它是假的,它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说它是真的,它又可以为人随意操纵,也充满了随意与荒诞。 非但其中之人难辨真实与虚假,便是外人一旦入其中,也难辨其中真真假假,一着不慎便会为之蒙蔽。或因幻境蒙蔽而亲人反目,或沉溺其中而不复得出。因此世上有传言道:“一入神虚境,难出幻迷天。”[1] 苏子瑜抬起眸子望着云寒琰,问道:“你何以知道?” 云寒琰这次沉默了更久,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良久后方才答道:“本太过真实不易察觉,是你忽然对我……” 说到这里,云寒琰又说不下去了,唯有双颊悄然晕开一抹淡淡的红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