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本宫在皇上那儿也很难站得住脚,毕竟夜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一动便是撼动朝野的大事。” 听到这话,孟忱冷幽幽地笑了。 “不知娘娘是否听说过,先帝曾经留有一份遗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传位于王爷,而不是当今圣上。” 皇后顿时面色遽变。 原先楚桑淮登基之时就听说先帝有一份秘密遗诏,可惜将整座皇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没想到六年之后会突然出现,还是从孟忱口中说出来,教她怎能不惊慌?那东西若是公布于世,楚桑淮这个皇位就别想坐稳了! 她撑直了身体疾声问道:“那东西在你那儿?” 孟忱勾了勾唇,似乎很满意她这副表情,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自然不会在臣女这儿,就在前几天,有个人将它亲手送给了夜怀央,现在就藏在澜王府书房的暗格里,只要您派人去搜,臣女保证一定可以搜得到。” “是谁把它送给夜怀央的?” “娘娘还真是不做亏本的声音。”孟忱哼了一声,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谢芸。” 闻言,皇后眼中锐光大放,惊异中带着几丝狠色,十指也不断收紧,长长的镶宝护指陷进了软垫里,留下几个尖锐的印痕。 好你个谢家,吃了这么多年的皇粮还敢偷摸做这种事,真是条养不熟的狼! 孟忱看她惊怒交加,显然是误会什么了,于是好心地解释道:“遗诏是被谢渊偷偷藏起来了,可谢邈把他杀了,然后翻箱倒柜找了一个多月,终于把这玩意儿给找出来了,立刻就让谢芸交到了夜怀央手里,家里人没一个知道的,您说说看,他忠不忠心?” 皇后面色阴沉,半晌没说话。 从王谢两家斗了这么多年就可以看出来,谢渊肯定是没有异心的,藏着遗诏充其量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可谢邈就不同了,或许已经发现是楚桑淮和谢渊合谋害死了他爹,现在要领着谢家倒戈相向了,必须尽快除掉他,迟则生变。 不,不单单是谢邈,还要把谢家连根拔起,这对他们王家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从此以后,父亲在朝堂再无敌手。 思及此,皇后漠然道:“你退下罢,本宫答应你,会替你除掉夜怀央。” 孟忱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再多说,行过礼之后就准备离开大殿,谁知走到门口背后又冷不丁地传来一句话。 “孟姑娘,为了争宠而毁掉自己意中人一心渴求的东西,别到了最后得不偿失啊。” 孟忱沉默了片刻,似有些悔意,可刚刚冒出头就被她强行压下去了,转而讽刺道:“在争宠这件事上,我想娘娘比我更不择手段,更何况谁说王爷就一定会输?将来这东凰宫住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你——” 皇后勃然大怒,腹中旋即一阵绞痛,她难耐地弯下了身子,周围的人都一拥上前,而孟忱就在混乱之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娘娘,您要不要紧?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了,本宫没事。”皇后望着孟忱远去的背影,寒声吐出一句话,“等此间事毕,她的命也不必留着了。” 锦绣垂首道:“是,奴婢明白。” 软轿还停在门口,孟忱拢着纱帽快步走过去,谁知在拐角跟人撞上了,凝目一看,原来是个年纪较大的嬷嬷,手里还捧着一叠干净整洁的衣服,显然是浣衣局的人。孟忱正是心情不爽,见她身份低微,立刻不留情面的骂道:“老奴才,你瞎了眼不成!” 嬷嬷连忙跪地请罪,头都不敢抬,“贵女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孟忱重重地哼了一声,擦着边就钻进了软轿,差点把她掠倒,她堪堪稳住了身体,见手中的衣服没有弄脏才松了口气,然后迟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殿前把衣服交给了东凰宫的小宫女之后才转身离开,可走的路却与来时不同,仔细看去,那顶软轿才从前面的巷子口经过,一摇一摆的还未走得很远。 这名嬷嬷正是瞿芳。 刚才女子骂她的时候不经意掀动了纱帽,她隐隐觉得那张面容熟悉,再加上带了一点北地的口音,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她一路尾随至宫门口,发现女子下了软轿之后并没有立刻改乘马车回府,而是七拐八拐地进了外皇城的巷子里,如此诡异的举动更令她生疑,她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糟了,那人该不会是…… 瞿芳先是吃惊,随后突然想到她刚才是从东凰宫出来的,心顿时往下一沉,被莫名的恐惧感紧紧缠住,就在她想着要去通知夜怀央时,却不知皇宫外的澜王府正因为寻找这个人而出动了所有的护卫。 夜怀央蹙眉倚在床头,反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