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皱了皱眉:“就那谁。” 努力想了半天,明一湄总算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司怀安,她有点儿感动,又觉得挺不自在的,脸微微泛红,移开目光小声说:“……不、不用了,师兄谢谢你。” 说出口以后,纪远也是满脸别扭,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清清嗓子:“你都摔成这样儿了也不通知他,闹矛盾了啊?” 他们这样算是有矛盾吗?明一湄蹙眉,想了想,她轻轻摇头。 见她不说话,纪远也不往下追问。他翘起两条长腿晃了晃,仰头望着白色天花板发呆。 “那谁,他其实还……还不错。” 沉默了半天,纪远声音响起,明一湄错愕地朝他看去。 “我不是替他开脱,”纪远不耐烦地啧了声,“反正他那人就这德行,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就直接骂他,扇他两个大耳刮子。不然将来老纪家、老司家要绝后,他们保准而转过头来朝我施压,想想都不够烦的。” 明一湄耳朵都涨红了,她嘴唇嗫嚅了半天,小声打断他:“我不是……我跟他……我们没有……” “这都有一年多了,”纪远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们还停留在小学生阶段?拉个小手就开心一整天?” 明一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靠,我服了!”纪远搓了搓脸,冲她竖拇指,“你们真牛。他够能忍的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两的观念也太保守了……” 这是什么展开!明一湄在心里哀嚎,为什么她要躺在这里跟男神讨论x观念保守不保守的问题? “该不会是他不行吧?”纪远转头盯住明一湄,他顿了顿,嘴角浮起一抹不太正经的得意笑容,“嗨,我就说嘛,他成天装得一本正经的,指不定啊,偷偷藏着什么隐疾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明一湄立刻急了。 “他……他好得很!”话刚说出口,她立马咬住唇,懊恼地皱起眉,脸颊一阵一阵发烧。 纪远:“哈哈哈哈。” 黑色奔驰冲进医院地下停车场,司怀安跳下车摔上门就往里走。 助理小李追在后头:“先生,车钥匙……” 司怀安扬手往后一抛,快步奔向电梯。 来的时候,他拿着车钥匙捅了半天都没对准钥匙孔,最后还是助理帮他把车打着了火,司怀安一路催油门,紧赶慢赶从郊区的外景基地回到医院。 站在电梯里,司怀安被头顶冷风口吹着,悬在胸里的那团火总算消停了一点儿。 她怎么把自己给摔着了呢? 剧组防护措施是怎么搞的! 摔得怎么样? 都摔进医院了,估计挺严重的。疼得厉害吧,不知道她哭没哭。 司怀安直勾勾地瞪着电梯数字,脑子里跟海啸似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过了一遍,等电梯门一开,他赶紧扒开门缝用力挤出去。 也不管自己这副样子被人看见了有多不好,司怀安沿着走廊跑到了尽头。 手按在门把上,轻轻推开一道缝,里面传出的声音是他非常熟悉的,但对话的内容却不在他预料当中。 司怀安停在了门边上。 “……我喜欢你很久了,”明一湄声音很低,微沙的嗓音里带着点儿回忆的怅然轻叹,“你也看到网上流传的视频和照片了吧,那个胖丫头就是我。” “没有人喜欢我,大家都讨厌我。好几次,我都不想活了。在我最自卑最绝望的时候,你就像一个天使,带着阳光般美好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 纪远:“……” 明一湄停了一下,似乎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说这些,我只是……不想继续隐瞒,想把这些话告诉你。我努力减肥,是为了你不会看见我就被吓跑;我努力练歌报名参加好声音海选,也是为了追着你的脚步,唱你唱过的歌,站上你曾闯过的舞台……” 像过电一样,司怀安飞快缩回了手。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他闭了闭眼,决定听到这里就够了。 真的够了。 里面陪在她身边的人是纪远,是她惦记了那么多年的男神,也是他最心疼的弟弟。 司怀安咬紧牙关,背过身一步步,拉开门进了安全通道。 楼道里回荡着他孤独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白晃晃的阳光落在睫毛上,司怀安不由得眯起眼,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浑身特别累,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 不远处有一张木头长椅,他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明一湄吸引他的不是外形,而是她哼唱的歌曲。 纪远的歌。 如果她当时唱了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