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贴身伺候他的太监总管戴权重新换了一盏热茶后,他继续提笔在奏折上批注起来。这个国家由他所掌控,而他希望自己能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好名声,为此,他不能懈怠丝毫。 贾琏走出午门见到守在马车旁的奉剑,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湿透了后辈有了凉意。刚刚在御书房里他感觉到了曾经在忠顺王府里察觉到的气息,而在去年他回京的时候却没有。再一联想如今仍然在朝堂上没有职位的司徒芮,贾琏额上的冷汗就更多。 不管这些暗卫是司徒芮主动给司徒渊的还是司徒渊耍了什么手段,对于这位昭明帝他都得更加戒备。他的武功可以察觉身边有没有人,□□侯府的其他人呢? 荣侯府是在京城,如果昭明帝要在荣侯府放探子,他是该清洗出去还是将他们给留下?坐在马车上的贾琏揉着太阳穴,本来以为离开江南那个漩涡之地能好上很多,结果回京后才发现只要身在官场中他就不可能太开漩涡。 只是就像司徒渊无法放弃皇位一样,贾琏现在也不可能致仕回家。贾苍如今才五岁,等他长大参加科举出仕最少也得再过十年。为了荣侯府的未来,他这个荣国候可不能做一个没有实职的侯爷。 贾赦和张氏对于贾琏夫妻和孙子的回来万般高兴,接风宴过后又留着一家三口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贾琏说他有三个月的假期张氏才依依不舍的让两人离开。 回到荣僖堂后院,梅溪若先是前往东厢房安排好了贾苍才回到正房。在绿萝和紫苑的服侍下褪下外衫,让两人都退下后,她才莲步轻移来到斜倚在窗边榻上的贾琏身边。 “今儿进宫出了什么事吗,看你一副疲惫的模样。”朱唇轻动,碎玉般的嗓音里全是担忧。 贾琏伸手将妻子抱进怀里,情绪低落地说道:“溪若,陛下已经是皇上,不再是那个宠爱你的……” 他未尽的话语被妻子芊芊玉指拦回口中,只见梅溪若莞尔一笑,臻首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幽幽说:“溪若早就知道,表兄不仅仅是表兄,夫君难道一直不知道?” “溪若……” “夫君,太后姑姑虽是梅家女儿,但终究嫁入了皇家。既入皇家玉牒,自然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溪若嫁给夫君,自当一样。”顿了一下她才继续缓缓说道,“祖父在家经常跟我们说要我们安分守己,皇亲国戚地位比一般人高,要避讳的也比其他人更多。” “皇上是溪若的表兄,但他更是皇子。” 妻子的话让贾琏沉默,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身为外戚的张家还是梅家都比贾家有政治智慧和眼光。身为皇后娘家的他们从来都很安分守规矩,上辈子的贾家不过是出了一个贤德妃就那般张狂。 “溪若说的为夫都清楚,只是种种变化,还是让人无奈。”贾琏握着梅溪若的柔荑吸取力量,苦笑着说,“更无奈的是,为夫明明知道这种变化不好,却还得努力变化下去。” “人生在世总有诸多不如意。”梅溪若用她的体温安慰着贾琏,“溪若觉得,再怎么改变,只要能够一直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也不容易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