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好好和我说一说,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又是许久沉默,齐凰儿才抬起脸,“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觉得我说错了。” 齐凰儿说着说着,又想要歇斯底里起来。她攀住嘉荣长公主的手,眼中急切而愤怒。 “俞乔是他的底线,那我算什么,您算什么!” “凰儿……”嘉荣长公主的声音,冷得能冻人,她的目光扫向齐凰儿,里面是绝对的残忍,但她的手却将齐凰儿的脸捧住了,“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吗?” 齐凰儿被嘉荣长公主的神情吓到,但她还是咬了咬唇,“想,您告诉我,我总是要知道的。” 她肯了,嘉荣长公主却又反悔了,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眸中的残忍散去,她摸了摸齐凰儿的脸,“凰儿,我的凰儿……” “无知是福,你要珍惜,” “下一次,下一次,你再问,我一定告诉你。” 话落,嘉荣长公主放开了齐凰儿,转过身,出了她的暖阁。 “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放郡主出这个暖阁!” 楚皇将齐凰儿禁足在公主府,嘉荣长公主直接将她禁足在她的暖阁。 齐凰儿回神,嘉荣长公主却已经走了。 她将暖阁弄得一片狼藉,却只有丫鬟仆妇将东西补全,在长公主府,没人敢不听嘉荣长公主的话。 ** 楚国皇宫御书房,楚皇的几个心腹大臣,再次被俞乔的那副画惊了一惊。 许久沉默之后,林公才惊叹起来,“妙妙妙!” “这画手是谁?一画三用,心思精巧,人才啊!” 楚皇睨过眼去,那林公立马忍住这严重离题的话。 “的确是一妙人,”楚皇挑眉倒是认可了这一点。俞乔能将谢昀治得服服帖帖,当得起这个妙字,至于人才……似乎还不足以形容她。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楚皇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 “就按照这个画上之策,在天亮前给朕讨论一个具体章程出来。” “是,”几个大臣都是楚皇心腹,自无疲懒之人,何况这发恼了数日的难题豁然开朗,于他们也是解脱,辛苦这一夜,明儿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俞乔这画,第一眼是一副血腥残酷的乱战图,喻比赵国如今的现状。五国混战,各国战士死去的早就不知凡几了,因这战事而被牵连的赵民,同样不计其数。 这画也只画出残酷战争的冰山一角,但也证明了一点,她的确是从赵国来,是从尸山血海,乱战流离中走来的。 第二眼需要倒过来看,那是赵国的山河图,斑斑点点,残破如刀割。 但这还需看第三眼,将那些残酷割裂的痕迹,汇聚一起,那是一个字,“占”字。 不是战,而是“占”。 各国已经容不得楚国退,楚军压在北境,又再将被带入乱战的怪圈儿,但再次参与进去,难道就只能跟着他们的节奏继续打,打到分出胜负,打到赵国无一城门完整? 惯性思维来说,无人觉得不对,参与进来了,不打,难道还等着挨打吗! 但俞乔却不觉得,她用画告诉楚皇,他们还有第三条路。 赵国败几乎是既定的事实了,楚军北进,帮助赵军?联合北魏?俞乔告诉他们,一点必要也没有。这第三条路走,这条路叫叫占山为王。 楚军抵达之处,尽皆是楚国国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