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伯接过,目光看着干干净净,无任何标注的信封却有些疑惑。 俞乔淡笑着,话语里的杀机,却无半点掩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既然打了,就该直接打到死为止。” “这才是以儆效尤……” 禁足几个月算什么惩罚,楚皇的心已经偏到没边儿了。 谢昀可不仅仅是被设计坠崖那么简单,他们可是企图……从精神上彻底毁了他的。 王伯鲜少看俞乔这副含着隐怒的神情,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近来的消息,才明白俞乔是在怒什么。 他再看他手上的信封,就觉有千斤之重了,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了不得。 王伯离去,俞乔就将那些旧书简取过,一一认真翻看。 她面无多少表情,也不知有没有所得,就凭这份定神的功夫,整个楚京也鲜有人能和她相比了。 ** 浮生斋,池胥人总算将他之前爽约的那一顿给他的友人们补上了。 但往日更爱谈及风花雪月的这些公子哥儿们,今日热议的,却也无例外是楚京百姓热议的,甚至是朝野上下都热议的。 早上上朝,以一根筋儿著称的崔御史,往朝堂上一弯腰,一跪,一番话一说,将楚国的天捅了半个窟窿。 楚皇被气得当场离朝,而那崔御史,也不愧是一根筋通到底,众人都离去了,他直接跑御书房外跪着去了。 崔御史是众御史大夫之首,他的话,没人敢不重视,楚皇也不例外。 他跪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请到里面……继续跪。 “这个谢暄也没穷到那个地步吧,十万两赠灾银,他怎就敢?” 五年前,一场百年难遇的雪灾,从北境蔓延到楚国的南境,大楚在那个冬天里,被冻死不知凡几,民怨载道,悲苦流离。 楚皇为了表达他的圣眷,特意让他几个皇子代表他,前往各地赠灾,以达天恩。 当时传回多少百姓的感激,多少文人的赞颂,此时就有多打脸。 一个代表皇家的皇子,贪墨了这些救人命的银子,他的心是黑的吗?血是冷的吗? 崔御史在朝堂上唾沫横飞,愤恨难抑,一句接连一句,让众人无以应对。 事情传出来,全楚京,乃至整个楚国的人,都无法不愤怒,无法不激动。 谢时也将人命视为草芥,但说到底,那还是赵国人。 但现在……谢暄所为害死的,可是楚国人啊! “之前听说,他被谢昀发作,还可怜他呢,现在看来……活该!” 池胥人北境一行回来,已经算入朝为官了,在坐的,或有功名在身,或和他一样,有武职在身,他们都这般讨伐谢暄了,可以想象那些号称正统仁义的文人,会如何群情激愤了。 “我怎么觉得……”池胥人端着酒杯,微微挑眉…… “觉得什么?”他的友人捅了他一下,随意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上巧合了些,”这事情过去已经有五年了,早不爆出,晚不爆出,偏偏就在他们设计了谢昀之后爆出……哎,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他一直都觉得,谢昀和俞乔的到来,会让这楚京再难安宁起来了。这会不会和俞乔有关? 虽然是崔御史爆出的,但他口才是有,手段却无。 他们没有池胥人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自是无法感受到到俞乔的可怕,在波涛汹涌的楚京下,绝对不能忽视俞乔这样的暗流存在。 “谢暄……毁了!” 池胥人杯盏置于酒桌上,淡淡地道,肯定而绝对。 没有人能救他了!而且更惨的是,他连逃也逃不了,禁足在他的王府,他比所有人都落后一步得到这个消息。 再比他稍早一刻的谢明和谢晔,脊背都冒出一股冷汗来,“是谢昀……不可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