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面色不变,笑道:“若是韩尉没有找到二皇子,我确实想这么做,但现在更应该对付韩尉,避免再生战事、天下大乱才是要事。” 毕竟在高位多年,纵然萧剑泽没有多大本事,但做到面不改色的扯谎也极为容易。 王夙夜却不与他扯那些,提起了当年的事:“国丈可知当年,你和徐正夫同为吏部侍郎,为何邓海岩只单单对付徐正夫,却对你置之不理呢?” 萧剑泽一愣,对于当年的宿敌,他是恨的牙痒痒的,邓海岩对付徐正夫时,他没少落井下石,此刻也是不屑道:“当年他风头太旺,无怪乎被邓海岩忌恨。” 王夙夜点头,眼中一抹淡淡的嘲讽:“这是他对付徐正夫的原因,但你,却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过,一个庸碌之人坐上高位,要比一个精明正派之人坐上高位,要好的多;当初我虽杀了邓海岩手握皇城重兵,但是根基不稳,就这样,你也不敢对付我,不是吗?” 所以,这次的伏杀不费吹灰之力的被他解决掉,想他经历过多少刺杀,萧剑泽的手段远比不上邓海岩的旧党,更比不过韩尉。 萧剑泽的脸色难看起来,怒视着他:“王夙夜,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便你手握重权又怎样?可你永远都不能上朝,光明正大的议论朝政!” 王夙夜却笑,只接着自己的话说:“你与高添一体,看似高添依靠于你,实则是你依赖着高添,倘若高添不再听你的话,国丈要如何自处呢?” 岭南屯卫军并不直接听命于萧剑泽,他们是高添的手下。 萧剑泽面色变了,难道高添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看他心疑了,王夙夜也不再多说,驱着马走了,接下来就是打点猎物,带给他的夫人。 靳如上午骑了会儿马,因着王夙夜的交代,景月无论怎样都不肯松开缰绳让她自己骑,便兴致缺缺的回了屋,用了午饭后,又被司徒夫人邀去刺梅阁画画。 她哪会儿画画?琴棋书画,她也就字写的不错,还是小时候项氏让她亲自给王夙夜回信,逼着她勤学苦练所成。 近来有关小时候的事,她回想起来的越来越多了,就是不记得当年王夙夜给她写信的内容了。也许母亲还替她保存着信吧! 以前项氏总是担心靳如长大后会对婚事心生不满,或者不开心,所以私心里希望她能通过和王夙夜的接触,将来成亲后能够称心如意,便在王夙夜每次随着王忠过来做客时,都有意让两人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 等靳如到了刺梅阁,她们已经在画画了,不是个人作画,而是置了长桌,铺上半丈长的宣纸,大家一起完成一幅画作,有说有笑的。 司徒夫人和另一位不认识的夫人正在画梅花,不时与旁边的人交谈几句,见她过来就赶紧招呼让她过来看,还要她也来画。 靳如连忙拒绝,再往别处看去,发现画的是春夏秋冬四季,但是她的视线落在了夏季的那部分。 不似其他夫人画的那般明确,春天的桃花,秋天的桂花,冬天的红梅,而夏天那里画的是荷叶而无荷花,然后在圆而肥大的叶子下面,露出了一截橘红色的金鱼鱼尾,倒不知是刚刚入夏,还是将至夏末,虽无花,却因为金鱼的颜色一点都不寡淡,在四景中最是亮眼。 “王夫人最喜欢哪个景?”柳夫人问道。 靳如道:“我看那片荷叶画的很别致。” 柳夫人愣了一下,往画上看过去,这么一眼看去,那片绿色的荷叶确实惹眼清新。 “王夫人好眼光。”她说。 “确实好眼光,周夫人能得王夫人的赏识,实在让人欣慰。”这般不识趣的话,除了秀禾夫人还会有谁? 原本说笑的人群安静了,司徒夫人手一抖,差点画毁了。 片刻,才有一个娇柔的女声道:“瞧秀禾夫人说的,王夫人又不知道这是周夫人画的。” 说话的是熙和帝带来的那位付才人,靳如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陆湘。 陆湘没说话,只站在那里垂着眼睛看地。 靳如便道:“周夫人不愧是太师之女,才学非凡,清雅脱俗。” 嗯?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靳如居然夸陆湘。 不然呢?难道她要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 陆湘这才抬起头,看了靳如一会儿回道:“多谢夫人夸奖。” 她也没那么不识时务,还会与靳如作对,虽然曾经一度恨得失去了理智,但就像周础说的,王夙夜不会再对她留情面,而她更没有能力去跟他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