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陛下的旨意啊!” 项氏心乱如麻,口不择言道:“不管他的权位有多高,哪怕曾经有婚约,如今他毕竟是太监,如儿要是嫁给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哐当”一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两人,他们惊得往门口看去,只见靳如和谢均安正站在门口,茶杯碎了一地,打湿了地面。 “如儿!”两人大惊。 项氏连忙走过去,小心的把她拉到一旁,慌乱的瞅了靳知府一眼,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靳知府面上表情变幻不定,只希望女儿没有听到这番话,目光闪烁的看着谢均安道:“你们不是在花园里吗?怎么过来了?” 谢均安已由刚才的震惊缓了过来,默默的看了依旧处于呆愣之中的靳如一眼才回道:“如儿泡了茶给伯父伯母。” 靳知府不说话了,项氏也如鱼刺在喉,难受的无法再出声。 靳如渐渐回过神,怔怔的问:“爹娘刚刚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靳知府眼睛瞥向一边,不敢看自己的女儿。 靳如道:“我听错了的话,爹娘又为何惊慌呢?” 说话间,她已经完全回过了神,直勾勾的盯着靳知府。 靳知府张了张嘴,还想辩解,终是叹了口气,道:“均安,你先去书房读书吧!” 谢均安担心的看了靳如一眼,只见她垂下了头,面色渐渐发白,心里更加不忍,顿了一会儿才朝靳知府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靳知府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 在靳如刚满一周岁的时候,靳知府就和好友王忠订了娃娃亲,适时王忠的儿子王夙知六岁,整整大了靳如五岁,这么一算,王夙知满弱冠之年也正是靳如及笄之年,两家便约定,等那时就迎娶靳如过门。 然而事不如人愿,在靳如十岁时,王忠得罪了高官,本人被斩首,妻子悲痛之下自尽,而王夙知则被送入宫中成了宦官。 虽然对好友的遭遇感到悲愤,但靳知府一个正七品的小官能做什么,只能在王夙知进宫后,拿了银子托人照顾故友之子,其余的无能为力。 这么一番变故下,婚约自然就无效了,谁知回乡祭祖的张侍郎路过这里,特地过来说,当今陛下知道王夙知的娃娃亲,现下有意给两人举行婚礼,这可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要知道在大周朝太监娶妻是稀松平常之事,而且备受皇帝宠爱的太监娶的还都是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一般的小门小户人家都看不上。 但那些太监娶妻,文武百官都争着送自己的女儿结亲,这样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 可是靳知府无意高攀,哪舍得女儿嫁给一个太监,守一辈子活寡,而且听闻太监心理多有畸形,经常会因为不能人道而凌虐妻子,万一、万一如儿—— 靳知府不敢再多想。 父亲说的这些事,靳如都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了,后来王家遭此变故,她以为事情就此作罢?怎么就突然又旧事重提了呢? 她不禁往门外瞅了一眼,那少年正站在庭院中,如玉树临风,俊雅秀挺。 夜色已深,项氏被这件事弄的睡不着,转身一看靳知府已经睡了,心里顿时恼火,叫道:“昭郎!” 谁知她这一叫,靳知府就睁开眼回道:“怎么了?” “你没睡?我还以你这么没心没肺呢!”项氏嗔道。 靳知府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