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见了。她微微有些皱眉,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但仔细侧耳听,似乎又什么声音也没有,她便也没有当一回事,慢条斯理的那帕子将身子上的水擦干进,又拿了块帕子裹住了头发。 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面药仔细的抹在面上和身上,再穿上一旁的寝衣,最后将口脂抹在唇上。 谢嘉鱼一边将头发放下来擦拭着,一边走出浴室。 待绕过屏风之后,她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一下子大变。 她房中赫然躺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身上还有很明显的血迹。 谢嘉鱼手中擦拭头发的帕子掉在了地方,她一边皱眉一边在脑中思索。 “你是谁?”谢嘉鱼不欲引起平安她们的注意,便低声问道,但地上躺着的人却没有回答。 谢嘉鱼这才走上前去,伸出脚踢了他几下,见人没有反应,又踢了几下。结果谁知道这个方才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脚。 屋内一阵沉默,似乎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了这人剩余的所有力气了,故而人又昏了过去,再没有反应了。 谢嘉鱼蹲下身去,想将他的手扳开,不料这看似昏睡的人力气还挺大。谢嘉鱼越想越气,直愣愣的瞧着他面上的黑面巾,心中冷哼一声,心道她倒是要瞧瞧这人是谁。 她唰的一下扯开了他的面巾。 “燕先生……”眼前这人不正是她遍寻不见的燕先生吗? 谢嘉鱼曾拜托过她三哥去寻,但是很奇怪的是谢三郎遍寻了长安也未有寻见这人。 她不死心,觉着这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据实相告的原因。后来又拜托了鬼医去帮忙寻找。鬼医倒是没有过问她如何得知这么一个人的,直截了当的答应了下来。 可是奇怪的是,鬼医也没有寻到。仿佛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没有一个叫燕致远的落魄秀才。 可是现在这人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内。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种种疑问在谢嘉鱼脑子里盘旋,待她再看见地上这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时候,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眼瞧着就要落下来了。 燕先生…… 燕致远…… 致远…… 随后她眼神一秉,便狠下了心肠,硬是将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扳开了,随后起身披了件披风,便向门口走去。 她将门拉开了一个小缝,隔着这个缝隙说道,“平安,喜乐,你们进来。” 平安和喜乐觉着有些奇怪,对视了一眼,便推开门进去了。人一进来,谢嘉鱼便二话不说的将门关了过去。 燕先生躺在桌子后面,在门口这个方向不仔细瞧是瞧不见的。 平安这等粗心的人自然是发现不了的,她笑着说道,“奴婢去收拾收拾浴室。” 倒是喜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素来沉默,便也不多言,只等着娘子吩咐便是。 果真,谢嘉鱼拦住了要去收拾浴室的平安,“先不用去,我带你们去瞧个事儿,不要声张。”说完便带着两人向燕先生晕倒的地方走去。 她屋内的地面上铺着石头,石头上又铺着地毯,屋内也烧着火盆,可这人躺在地上总归是对身子不好,何况他身上本就有伤。 谢嘉鱼迫切的想要将他转到床榻上去,可她一个人实在又扶不动,这才不得已叫了平安和喜乐。 瞧着躺在地上的燕先生,喜乐倒是还能保持面上的淡然,可她眼里却满是慌张和惊恐。平安更是不必说了,她用手捂住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叫出了声来。 天啊,她们娘子的闺房内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一看便在刀头舔血的男人。 平安觉得她也要昏过去。 “你们两个小心点,将他扶到床榻上去。” 听闻这话,平安立刻便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娘子居然要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天啊,万一夫人知道了,她们皮都会被剥了。 到底还是喜乐能撑得住场子一点,平安愣神的时候,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