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答案。过了一会儿,陈景言投桃报李,发了个网盘链接过来。 江谚看了一眼:“干什么?” “你懂的。怕你夜里寂寞。” “……” “记得戴耳机。” 男生之间心照不宣的话题,不用更多解释。 第一次月考还没到来,但陈景言看他解题写得很快,正确率还可以,就默认他是个大神,单方面地跟他混熟了。 台灯白光的照射下,江谚的表情淡而散漫。他戴着头戴式耳机,随手打开链接,视频转着圈儿加载了几秒钟后,赫然闪现了条刺眼的白虫,高亢的尖叫猛地灌进他耳朵里。 操。他把耳机远远撂开,暗骂一句。 最讨厌这种。 陈景言:“不客气^ ^知道你看脸。” 江谚的手搁在键盘上想骂他,又想,理他干嘛? 索性锁了屏幕,打开电脑继续看卷宗,鼠标滚动着,扫描出来的字符深深浅浅,看着很费劲又枯燥。 不一会儿,心如死水无波,眼睫自然而然阖下来。 他感觉自己趴在什么地方,手掌下面是夏天的竹席,印在掌心一棱一棱的。 他怀里有个柔软的身体,他低着头,拿牙齿把那黑色的硬邦邦的十字架耳夹叼下来,“啪嗒”一声轻轻掉在旁边的凉席上。 耳垂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印儿,旁边是她的弯曲的发丝,苏倾乌黑的瞳子里含着一汪眼泪,像一片黑色的湖,他把这双眼睛遮起来:“哭什么呀。” 他小心地舔那耳垂,像舔着冰淇淋,舔一下她就抖一下。苏倾穿着黑色衬衫裙,上衣下裙整整齐齐的,双腿并拢,领子都扣在最顶上了。就是这样衣服贴着衣服,他还是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直抵大脑。 “别哭。”他的心都扭在一起了,无法控制地顶了一下,女孩的眼泪就那么从他的掌心里滑下来,冰凉湿漉。 江谚坐在电脑桌前,在刺眼的台灯白光中张开眼睛,裤子黏腻一片。 闹钟指向凌晨两点,他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天,突然摸过手机,把陈景言拉进黑名单,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床角。 桌上那本古诗词册子,让他抓起来随便揉进书包里,动作太粗暴,角都折起来了。 他预备明天路过垃圾桶就丢进去。不学习的人还要书干什么? 夜里睡得不好,江谚早晨六点钟就到了学校。他先在篮球场投了半个小时篮,发泄似的出了一身汗,才把书包甩在肩膀上,走进教学楼。 六点半的校园还没有多少人,木杆支起的小树笼罩在一片浅浅的白雾中。昨夜下了小雨,水泥地面显出加深的颜色。 水珠从铁栏杆下“吧嗒”一声滴落。栏杆上的蓝漆剥落,露出底下一块块的红色铁锈。栏杆上一双雪白的手臂支着。 苏倾穿墨绿色吊带,外罩白色防晒服,牛仔裤,长发披肩,侧面可以看出刚刚发育的流畅的身材曲线。 这种打扮是她模仿从前的秦安安的,可是衣服穿在明艳端庄的女孩身上,却有种不同的味道。 违和造就的禁忌感。 搭在栏杆上那双手,正捧着一本单词书看。 吴甜甜负责巡视三楼走廊,两次犹豫着绕过那个身影,可是不敢靠近。 今天是教育局下访检查的日子,走廊里不能被领导撞见仪容仪表不好的学生。 ——让她换个地方待也没什么的吧,本来就是学校的纪律不是吗? ——万一被黑社会报复了怎么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