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跟那句“依你”比起来,这句“随便”干干的,带着冷淡的刺,一点儿可能的暧昧都被掐灭。 秦淮并没有喊停,似乎在沉思。 小艾安静地走进来,随和地把砂锅放在桌上,蹲下从柜子里取出了碗,浅色碎花衣衫下脖颈白而修长,是平凡人家田园之乐,温婉妻子,贤淑母亲。 怀莲默然望着她的背影,那道目光代替他从背后拥抱她,含着被碾碎的憧憬和希冀。 小艾起身从他面前擦肩而过,因为他一直不作声,侧头瞧了他一眼,带着无声的担忧。 秦淮拧眉,苏倾怎么也把导演的嘱咐忘了。 跟他一起看监视器的人都很好奇。怀莲在女皇面前的温柔魅力已无懈可击,与小艾对视时,会露出什么样深重的爱意? “大胆。”怀莲启唇,惊碎了所有人的猜测,他轻轻别过脸,冷淡地避过了她的目光。 小艾急忙一福,躬身退下。她走了。 怀莲的脸朝着窗子,眼底空荡荡的,窗棂交叉的黑色影子是一座十字架,困在他苍白的脸上。 原来,强权之下,他是一朵堕落绽开的妖花。 真爱面前,他是一颗又涩又硬的青果儿,敲不开,碾不碎,埋入土底也不会发芽,此生此世无人可知。 演员们的住房是小镇的配套酒店,单间的民宿,每两间共用一个阳台。顾怀喻与苏倾的阳台就是同一个。 秦淮站在苏倾的阳台上抽烟,忽然注意到阳台上摆了几个小木盒,苏倾装了点土,里面发着细细嫩嫩的绿豆芽。 他把那眼熟的小盒子扭过来看,果然见到上面烫金的标志,是顾怀喻常抽的空烟盒。 苏倾从屋里给他取了盒水果,出来就看见秦淮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喃喃自语:“资本主义呀。” 苏倾把水果摞在窗台上,也看着那烟盒:“你想要吗?我去帮你拿几盒。” “几盒……”秦淮把她扯回来:“你等会儿。” “我问你呀。”他真有点儿好奇了,“顾怀喻平时买烟走公还是走私呀?” 苏倾好像没太听懂,老实地说:“不知道。” 秦淮点点装火龙果的塑料盒:“这个呢?” 苏倾拿塑料袋把盒子仔细装好:“拿我自己的工资买的。” “他给你开多少工资?” 苏倾说了数,秦淮揉了揉脸,倚着阳台栏杆看了她好半天:“你们工作室有会计没?” 苏倾看着他,摇摇头。 秦淮觉得顾怀喻的工作室简直一个谜,苏倾像一张白纸,也够令人震惊的。 他换了个问法:“平时是你管账还是他管账?” 苏倾让他问的也有些不安了,因为她没管过帐:“应该是他。” “你们这个工作室……总共就你们两个人,他是老板,你是员工?” “然后你除了接洽,房租水电服装,一切跟钱沾边儿的你压根儿都没管过,要钱了都是顾怀喻给出,对不对?” 苏倾怔了一下,点点头。 秦淮踩灭烟屁股,揣着兜自顾自笑了一阵,笑得挺开心。 苏倾骤然想到缪云同她说过的话,他说“顾怀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有很多处说不通。 只是她吃了不解世情的亏,反应太迟钝了。 “你笑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