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照耀,但是因为昨天下雨,树丛下半部分仍旧还是湿漉漉的。她躲避着走,但也仍旧不免被弄湿了下半身。 虽是太阳就挂在天上,但和它在一起的还有成片的乌云,看起来好像很快就要把太阳遮盖住了。 夷南的雨季就是这样的,太阳若隐若现,像个娇羞的新娘子。 在山中转悠了许久,白牡嵘有所收获。回来之后,她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跳到了山上,然后就把自己的内衣解下来了。 这的确是一条红色的内衣,颜色鲜艳,抽出来后,就系在山壁的一棵树上,迎风招展,真是亮眼。 雨季的夷南,最美的不是雨,也不是山水,而是挂在山水之间迎风招摇的红色内衣。 一切做好,白牡嵘才从上头跳下来,重新拿起那些找到的东西,然后返回山洞。 这往外的河流变得更凶猛了一些,应当是因为连续下雨的关系,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走回来,没想到竟然瞧见宇文玠在扶着石壁走动。他就像是刚生完孩子似得,一步一步的,看起来极为艰难。 “哎,你怎么还走动上了?也太拼了吧,你也不怕抻着自己。过来,赶紧坐着,真抻坏了你大腿上的那两条筋,小心往后不能人道。”把东西放下,她走过去,强硬的把宇文玠拽了过来,按在地上。 “如果你做了大夫,那也绝对是个庸医。”都什么跟什么,抻着了大腿的筋,就不能人道了? “我说的你还别不信,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来,把这个吃了,我尝过了,不酸。”扔给他一串红果子,像葡萄,但又不是葡萄。这夷南有各种新奇的野果,都是北方从未见过的。 宇文玠接过,摘下来一颗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 白牡嵘则拎着一只大肥兔子到了河边,清理这家伙,然后烤着吃。她倒是很想弄点肉塞进宇文玠的嘴里,不过,仍记得那时他连闻见烧烤的气味儿都烦的不行,强硬的塞进他嘴里让他吃,是不行的。 眼下只盼着赶紧有人瞧见那红内衣,然后找过来给指路,她也不确定自己在哪儿,若是真带着宇文玠瞎走,指不定走到哪儿去了。 他眼下这身体状况真是不能再乱走了,尤其现在是雨季,总是下雨,他再被淋湿了,可不知得变成什么样儿。 处理好了,穿插在棍子上,白牡嵘走回来,放置在火堆旁边烤。 而宇文玠则吃着自己的果子,他当真就是一副吸风饮露的架势,即便那兔子已烤出了十分诱人的香气,可是他丝毫不心动。 他可能也是习惯了吧,若是让她一辈子吃素,她是做不到的,会馋死。 转着兔子,一边看着宇文玠吃东西,“这一次你进山,中了计,随身的护卫也都送了命。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吧。” 宇文玠看着她,“身为护卫,他们也知道会随时送命。放心吧,他们的家人都会得到丰厚的丧葬费,这辈子都用不完。” “生命哪是用钱可以衡量的,再说他们都跟了你许久,是有感情的。感情这东西,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白牡嵘微微摇头,他就算这么说,也改变不了她心里的内疚感。 那么多护卫,有一大半她都是认识的,结果,此次都命丧在这鸣山,单是想想心中便无比的凄凉。 生命如草芥,说死就死了。 “死得其所,你无需自责。”宇文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