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头上,突然扑通几声,有人落水了。 “救命……”落水的人喊道,接着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水,说不出话来。 画舫上下一时乱哄哄:“啊,有歹人——” 接着一黑影蹿出,挟持着一抹紫色身影,身轻的如燕飞快的跳到画舫旁边一小舟上,舟上有人接应,立即划开,快速往僻静处驶去。 “五弟,救我——”一道模糊的男声从舟上传来,紧接着小舟远去。 站在甲板上的江谨之闻声一眼扫去,见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暗道不好,急忙跳到旁边一艘乌蓬小舟上,喝令船家去追。 而此刻,一落水之人已悄然沉入冰冷的江水中,他竭力自救,奋力扑腾,奈何江山汹涌,加身体乏力,好不容易探上来吸一口气,又飞快的沉入水中,进气少,呛水多,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 而此刻,诸人目光被歹人吸引,人人自危,兼落水之人不止一位,这呛水男子又恰好落在灯火暗淡处,浮浮沉沉之间,竟无人注意到他,自然也谈不上营救。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殒命于此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穿过他的腋窝,从背后搂住了他,使他的头脸能露出水面,呼吸到救命的空气。 “救命,请救救我,今日大恩,必涌泉相报……” 沈长林吐出一口潮腥的江水:“先别说这些,调整呼吸,全身放松,我带你游到画舫边,自有人拉你我上去。” 说罢用力的往画舫游去,沈长林在现世便会泅水,还曾在省级比赛上拿过奖,后来又和王指挥学过泅水和水中救人的方法,因此一听有人落水,他就脱下外袍鞋袜,跳入水中救人去了。 待沈长林将半死不活的男子拖拽上来,惊讶的发现竟是位熟人:“江祝元,你醒醒。” 沈长林当年读警校时,学过基础的急救知识,急忙对呛水昏迷的江祝元进行急救,江祝元咳出几口污水,逐渐苏醒过来。 “沈……长林,咳咳,竟是你救了我。”江祝元坐起身,一身疲倦,边咳嗽边说,“请恩人留下地址,改日,在下定登门致谢……咳咳。” 沈长林将江祝元扶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你的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沈玉寿贺青山等人都长舒一气,方才慌乱之间,他们都没留意到沈长林下水救人去了,沈玉寿接过旁人递来的干棉帕给沈长林擦脸:“你没受伤吧?” “没事,小事一桩,我的水性小兄你还不了解么,不妨事的。” “但也不可大意,下次救人,至少先同我招呼一声,好有个支应。” “知道了,下次定然注意,今日是一时情急……” 这厢正在说话,画舫上突然蹿入几个着劲装的精壮男子,个个虎背狼腰,一看就是多年的练家子,他们快步走到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的江祝元身前,齐齐单腿跪下,满脸惶然:“属下救援来迟,请长公子责罚。” 沈长林微一怔愣,这是江祝元的暗卫吗?他究竟什么来头。 暗卫们话音刚落,一抹藏青色的身影飞身上船,这自然是江谨之了,见兄长完好无损,他长松一口气,一拳砸在朱漆桌案上:“好一招掩人耳目,我与他们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险些害长兄遇险,这一定是——” 江祝元蹙眉轻咳,江谨之瞬间闭嘴。 显然,江家兄弟的有些事,不便在外人面前说。 “是你救了我兄长?”江谨之见沈长林浑身湿漉漉,睥睨的问道。 沈长林不屑和这无礼之徒多言,没答,江祝元在旁打圆场:“正是沈小公子舍命救我上岸的。” “喂!”江谨之气焰还是很嚣张:“你救了我兄长,便也有恩于我,我素来恩必报仇必果,来日你若遇见难处,尽管开口,我定相助。” 说着掏出一枚金片,上有莲纹,塞给沈长林的同时,凑过来耳语道:“大乾两京十三省,只要看见门口招幡或招牌上有一样的莲纹,进去寻掌柜的,将此物交给他,自会助你。” 沈长林拧起眉,印象中,景安城便至少有两处商肆的招牌上,有此纹路,如此神通广大,他们究竟是何人? “哼,只帮一次,可别想挟恩图报。”江谨之充满讥讽的话打断了沈长林的思路。 看着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