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匪浅,照二位这意思,我是不是也不该坐在这里管你们的闲事?” “先生何出此言。”柯明成缓缓一笑,“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可简家与余家夫妻二人的情形不同,时间未免太凑巧——他们走动的时候,正是余老板出事之前。” 简让失笑,望向傅先生,“这要怪我。我应该事先给余老板算一卦。如此,他死之前,定不会与他有任何来往。”他不需要尊重柯、邢二人,但一定会给傅先生应有的尊重。 傅先生闻言一笑。 柯明成却追问道:“其实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余家的人为何主动登简家的门?那件事是否与简夫人、余老板那次赌约有关?” 傅先生不由蹙眉。那次发生在赌坊的事,他们兄弟几个到现在都气不顺——傅家的人在赌坊出事,根本不该发生,却发生了。钟离妩出手化解局面,唯有好意。事后让余老板出点儿银钱,在他看来,不过是变相的提醒傅家、小惩赌坊。到现在为止,那个中年男子还不曾把所知一切全部交代。 此刻,柯明成却又将这件事拿出来说事,让他有些不悦,“别的我不清楚,只清楚那件事与我四弟妹被人暗算有关。柯老板,你若是想管那件事,此刻才提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简让已没了耐心,目光变得分外锋利,“我走这一趟,不像是应傅先生之邀,倒像是你们命人把我唤来盘问。在别人家办丧事的时候,你们坐在这儿说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存的什么居心?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连最一点儿涵养都没有?” 邢老太爷咳嗽一声,“不过是话赶话……” 简让睨了他一眼,“是你们自说自话,长舌妇一般漫天胡扯。” “你!”邢、柯二人异口同声,都变了脸色。 傅先生敛目喝茶,当没事人。 简让转头询问余夫人、余洪飞:“你们到底想不想让他们如愿?若是还有的商量,那我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若是心意已决,这件事,我就放肆一回,代你们把人打发掉。” “没得商量。”余夫人即刻道,“妾身最初把书信拿给傅先生等人看,是想让他验明真伪。不为此,谁会将夫君的遗书示人?只怪妾身治家不严,有多嘴多舌的管事把遗书内容传扬了出去,内容不论真假,谁都别想再看到!妾身自会妥善保管。” 余洪飞附和道:“家母所言极是。此事,还请傅先生与公子为我们做主!” 简让颔首,看向邢、柯二人,“要么吊唁,要么走人,别的免谈。” 柯明成面沉似水,“年轻人,说话做事不要太张狂。” 简让微笑,“原本今夜想去揽月坊,已命人安排下去,瞧你这态度,也免了。” 柯明成又望向傅先生,冷笑道:“我怎么觉着,有人要将先生取而代之?” 傅先生就笑,“今日若是换了景先生在这里,结果也是这样。说到底,事发之时,你们若是及时赶来,提出质疑,我会慎重斟酌。可现在余家在办丧事,你们却闹着要看那封遗书,实在是强人所难。看完作何打算?说那不是余老板的笔迹,说我眼拙分辨不出?还是想告诉我,余老板不是自尽?——简公子只是帮我做了不好意思直言道出的决定,至于你们,倒是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想将我取而代之。” 一番话,是绵里藏针,意味的是傅先生心里已然十分不悦。脾气再好,他也容不得谁质疑他已经做出判断、决定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地步,邢、柯二人只得起身,同时望向余夫人和余洪飞,“那我们……” 余夫人气愤地道:“两位快些走吧。不管你们有无吊唁的心意,我们都受不起,请吧,不送!” 两个人只得悻悻然离去。 简让与傅先生、余家母子寒暄几句,起身道辞:“家里还有些琐事,不耽搁你们。” 要不要前来吊唁,要看交情。余夫人已经从儿子口里得知,夫君在世时与钟离妩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换了谁是钟离妩和简让,心里都会不痛快。眼下简让肯来管这档子闲事,已是难得。当下唤儿子送简让出门。 简让策马回家途中,柯明成、邢老太爷的马车从对面而来。 他微微扬眉,带住缰绳。 柯明成与邢老太爷下了马车,缓步走到他近前。 简让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有话直说。 柯明成低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所谓的余老板自尽,与你们夫妇有没有关系?” 简让悠然一笑,“这话怎么说?” 邢老太爷接话道:“我与余老板虽然只是泛泛之交,但是看得出,他根本不是寻短见的人,即便寻短见,也不会用那样惨烈的方式。他不是自尽,是被人杀害。岛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委实不多。” “事发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