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让身侧。 这两个小家伙的友情以突飞猛进的势头进展着,到了今日,都能挨在一起打瞌睡了。 简让心想,四喜挨欺负的日子已经不远。它跟他是一点儿有用的都没学到,憨憨的,换句话说就是傻乎乎的。双福不行,小家伙跟它的主人一样。他收拾着它的主人都费劲,四喜想收拾双福……只能做做美梦。 他这一路很舒坦,卧在车里,头枕着钟离妩的腿,车晃得不厉害的时候,就看看账册。 钟离妩一直由着他,捧着大周地域志,一路看得津津有味。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简让把账册收起来,敛目看着忙着洗脸洗爪子的双福、呼呼大睡的四喜,想到了一件事,因而唇角上扬,展臂环住了她的小细腰,“阿妩。” “嗯?” “我们何时添个孩子?”他语气暖暖的。 ☆、42.042· “……”钟离妩略一思忖,低头瞥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说了期限就能如愿么?” 简让坐起来,“你是说何时都行?” “不然呢?”钟离妩捏了捏他的鼻梁,“缘分到了,很快就能有喜;缘分未到,就耐心等等。”说着话,嫌弃地扯了扯嘴角,“这话问的真是多余,我又没服避子药。” “我是担心你另有打算,当然要问问你的意思。”简让奖励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挺多事情上,我的阿妩最让人省心。”当然,也有很多事情,她最让人心惊胆战。 钟离妩抿唇一笑。 出嫁之后的女子,生儿育女是必然,有一些特殊的,是因身子骨孱弱、子嗣艰难,会悉心调养一段岁月再为夫君开枝散叶。 她虽然有些大大小小的旧伤,但是底子在那儿,不需担心生产时赔上半条命。 方才的片刻思忖,只是因为他的言语有了憧憬,想象着自己与他做了父母该是怎样的情形,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至于其他,不需有顾虑。柯、邢二人要除掉,她要慢慢找到自己的喜好,置办产业,悉心打理。那都是不需心急的事情,待得深思熟虑之后,按部就班地去做就好。 马车停下来,双福见钟离妩要下车,立刻扑到她怀里,把自己吊到她脖子上。 四喜则不情不愿地醒来,对着简让摇尾巴。 简让摸了摸它的头,重新拿起账册,“我们等等。” 双福由钟离妩抱着下了马车,就自顾自跳下地,在周围寻找于它而言新奇有趣的东西。 一直跟在后面的杜衡把马车赶进秦良那所宅子的院中。 院中只有三间房,墙壁由形状不同的石头砌成,大概一人多高。两个地窖分别在院子的东西两侧。 钟离妩站在院门外,一面观望周围的环境,一面与秦良说话:“附近还有人家么?” “还有两户人家,一家打猎,一家则以倒腾药材为生——这座山里有两种比较珍贵的药材。这两家离我这儿都很远,得有二三里左右。”秦良指向一条蜿蜒向别处的小路,“他们都住在那边。” “二三里。”钟离妩用拇指搓了搓食指,“晚间有较大的动静的话,他们或许能听到吧?”山下的环境太幽静。 秦良听出言下之意,笑道:“要是您有别的吩咐,我请麒麟过来帮把手。他让那两家人睡得沉一些,不在话下——都是老老实实的人。” “嗯。”钟离妩笑了笑,“这几天,你还要辛苦一些。” “大小姐言重了,我只怕没事可做。” 钟离妩一笑,将自己的打算告知秦良。 两个人说话期间,杜衡和麒麟把余老板从马车里拖出来,安置到了地窖。 余老板眼神惊恐地打量着黑漆漆的地窖。她要做什么?难道要把他活埋在这儿么? 地窖的入口通往下方的,是一架十分粗糙陈旧的梯子。这时入口的光线一暗,梯子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随即,余老板看到了玄色的薄底靴子踩在梯子上,步履轻盈而沉着。 今日出来钓鱼,钟离妩循例做了男子打扮,与之前不同的是穿了件玄色锦袍。 走下梯子,钟离妩抬眼看了看狭窄逼仄的环境,还算满意,继而走到余老板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里就是我给你安排的归处。没法子,找不到更差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