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眼下看来,是要作死呀。” 这话激的赵荣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了口气,旋即决绝的潜入水中。 容祀一愣,忽然敛了笑意,冷声说道,“宓先生,再不出来,人真就死了。” 宓乌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往水里瞅了眼,“死就死吧。” 容祀冷厉的眸子瞥向他。 宓乌吸了吸鼻子,“你不是说过,凡蛊惑你心,乱你神者,必死无疑?她那蛊,无药可解,只有她死了,你才不会被她摆布,受她胁迫。” 是说过,只不过那会儿他以为她想蛊惑诱/引程雍。程雍跟他不一样,文人,吃不消。 既是误会,那话自然也不算数了。 他摸着窗棂,薄唇微抿,“孤这副身子,还怕什么巫蛊之术!” 宓先生,她若是死了,孤就把你喂了土龙。” 十几年的养育,白费了,丧心病狂。 宓乌挥挥手,便见水中出现几个人影,齐齐向着赵荣华沉溺的方向追去。 雪下到晌午终于停了。 小厮抬着硕大的浴桶放到四联屏风后,弓着身子相继退出房间。 小案上是新换的香炉,宓乌添了迦南香,盖上雕花炉顶。 容祀拢着中衣,斜靠在金丝软枕,铺开的乌发压在手下。 他扬起手中的纸,蹙眉瞟向宓乌,“谁写的?” 这般绮丽浮靡,吟风弄月,委实肤浅。 宓乌咳了声,背过身不想理他。 容祀趿鞋下床,松散的衣裳滑下肩头,挂在肘间。 他绕到宓乌面前,侧脸盯着他莫测的表情。 她真的在这里有人?” 有…”宓乌不知该怎么回他,这事只有他知道,已经瞒了容祀许多年。 他正犹豫着,容祀却信手将纸一扔,发出鄙薄的嗤笑。 天底下还能有谁比他更好。 有眼无珠的蠢货! 不识抬举! 他抬脚跨入浴桶,瓮声吩咐, 叫她进来,孤有事要办。” 宓乌却没有听命出门,反倒拖来一把椅子隔着屏风与他对峙。 宓先生,孤要的是女人!” 容祀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很是不满的乜着宓乌。 那两首诗,其实是你写的。” 容祀抬眉,“孤会写这种靡靡之词?宓先生,你怕是得了疯病。” 宓乌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你趁人家睡着,臆想着做了诗,又在半夜醒来之时,非要恬不知耻的念给她听…” 你确定看到的人是孤…” 容祀从水里哗啦站了起来,两臂搭上屏风顶,似听到荒唐话。 宓乌瞄了眼他腰间,容祀又状若无恙的坐回去。 是你,也不是你。” 说人话。” 是另一个你。” 宓先生,若是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孤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另外那个,时不时会顶替孤的身份,出来快活。 换句话说,” 容祀握着桶沿,慢慢抬起眼睛。 孤,是个疯子。” 宛若泡在深潭之中,那双眼幽亮冷鸷。 宓乌深深吸了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容祀垂下眼皮,声音听不出异样“当年我服丧回来,你八岁,有一日夜里,你趴在我床头…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容祀只是淡淡回了句,温热的水泡的他皮肤浮粉,“还有谁知道。” 没了。”宓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