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打点一下,赵荣华便能过的舒坦些,总比窝在小厨房没日没夜苦熬要好。 赵荣华摇头,神秘兮兮的弯起眉眼,“只要有门路,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也能救你弟弟。” 她被抬进宫里,就没指望过赵家。 宓乌捏起一枚炼制好的丸药,在鼻间嗅了几回,里头加了二十八味药材,碾成细粉后又用粉草熬成的膏,炼好的蜂蜜调和成型,其中剂量偏差分毫,味道便相差甚远,他已经按着赵荣华的方子调配出来,却总觉得味道不太对。 宓先生,还需装入瓷瓶,埋到松树底下,吸取松根香气,七日后取出,味道便会醇正。” 赵荣华从檐下走进来,她穿着瓦青色的比甲,窄袖衣裳,衬的纤腰袅袅,玉软花柔。 定是有事要烦我。”宓乌一拍手掌,果不其然。 赵荣华倒也没有含糊,坦诚的将自己所需一一详述,生怕宓乌遗落,还特意将手写的纸条拿来,对照着药材名称,添上剂量。 宓乌扫了眼方子配比,“你要做冻疮膏?” 赵荣华点头,“劳烦先生费心,事成必有重谢。” 你要的量,未免有些过大…”宓乌捏着下巴,抠着手指盘算完,约莫有几百人的用量。 宓先生,我还会做祛瘀膏,不是寻常所见那种,只要肤下淤痕,不管因何而至,都能三日内消除。”她早已备好说辞,似乎清楚宓乌想问什么,故而一副了然如胸,从容自若的模样。 赵家三房,没有一房行医,据他所知,传言中的赵荣华,似乎也只是个攀附权势,左右逢迎的姑娘,根本与面前这个会讲条件,头脑清晰的人对不上号。 毕竟赵家老夫人素爱带她坐席,结交权贵,心思目的就差刻在脸上,我要凭着孙女一飞冲天。 得,到时拿方子换药材。” 得了宓乌承诺的赵荣华,喜悦之色饶是尽力克制,做饭的时候亦是忍不住偷笑数次。 一连几日,直到冻疮膏制成,她将剩余的储存在小厨房地窖中,只分装了十几个瓷瓶。 小厨房除她之外,手上都已生疮,更何况厨司几百人,对于冻疮膏的需求定然迫切。然而冻疮膏素来名贵,普通宫人宁可忍着或用姜丝生敷,也不舍得花银子去买药。 她做的冻疮膏,有奇效不说,定价也在宫人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这十几瓶是来钓大鱼的,免费分发给各处,用量维持到几人将好的时候,若要再用,免不得过来找她们。 你替我一下,三厨司的小润来找我买药。”香月压低声音,跟赵荣华嘱咐完,擦了手就往外走。 赵荣华跟上去,“还是老规矩,任谁都别说是我做的,若有人问来处,只说宫外有渠道,无人问,便也罢了。” 知道。” 她们本就奔着薄利多销,眼见着那缸冻疮膏用去大半,给香月弟弟治病的银子也已经攒足了,她托人送去宫外,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 这夜赵荣华值夜,方从厢房出来没多远,便被一人拽着手臂拉到暗处。 她惊了一跳,正要喊人,那人却立时松开手,哑着嗓音介绍,“姑娘别怕,你祖母托人找我,让我来瞧瞧姑娘过的可还如意。” 她适应了黑暗,将那人轮廓看了个大概,她是个老嬷嬷,年岁与祖母身边的冯嬷嬷差不多,看起来很是淡然。 嬷嬷是哪个宫里的,怎会半夜来到小厨房?”她没有回答,只是警惕的看着。 姑娘不用疑虑,我老婆子活了半百没必要骗人。我既受人嘱托,便当将你祖母的意思转达清楚。姑娘安心,赵家暂且无恙,只是姑娘不得不为了自己前程多加考量,若是留在小厨房这等腌臜地蹉跎岁月,那便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爹娘给与的一切。 过几日的年夜宴上,大宴之后会有小宴,二皇子全权主持,届时会有京城的高门贵女,世家子弟列席,你需出现在此宴上,自有人会找你。” 说完,她四下看了一圈,见赵荣华没甚反应,不禁着急道,“你倒是回句话,我也好转给你祖母。” 野猫爬上墙头,喵呜的凄厉喊叫渗的人汗毛耸立。 赵荣华顿了下,平静回她,“叫祖母安心就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