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双眸便缓缓地睁了开,初醒的他眸中带着丝丝懒倦,一睁眼对上苏惊羽的脸庞,面上瞬间浮起了笑意。 “小羽毛,你醒的倒是挺早。”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乌发,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去。 “早么?不早了!”苏惊羽说着,起了身望向外头的天色,“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不是让你早些喊我起来的么?最迟不能过卯时,否则,宫人们都起来活动了,我很难从你的屋子里悄无声息地溜出去。” “怕什么,这就是原本你要睡的那间屋子。”贺兰尧的轻笑声传入耳膜,“卯时天都亮了,早在寅时我便将你从我的屋子抱到你的屋子来,那时候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而你睡得太熟,压根就不知道已经换了一间屋子,等会儿我自然可以溜出去,凭我的轻功,谁能捕捉到我?” 苏惊羽闻言,有些意外。 她在睡梦中,已经换了一间屋子了? 对了,昨夜进阿尧的屋子时,他屋里压根就没点灯,因此她也看不到他屋子里的摆设,今早一觉醒来,自然不知自己换了一间屋子。 “看你睡得安稳,自然不忍心叫醒你,便将你一路抱过来了,小羽毛,你睡得还挺死的,一点都不敏锐,我若是将你卖了,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苏惊羽瞥了他一眼,“那你就将我卖了呗,打算买给谁?你真当我睡得死?若不是你在身边,我可是很敏锐的,要怪,就怪你的体香好闻呗,像是安神香一样,闻着就能睡得安稳了。” 贺兰尧:“……” “我只是说笑罢了,夫人切莫当真。”贺兰尧道,“我怎会舍得将你卖了?卖了自己也不能卖了你啊。” “若真是要卖,你可比我值钱。”苏惊羽不咸不淡道,“某人的一幅画像都能值个几万两银子,这哪是我能比拟的。” 贺兰尧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好好的,又提那幅画像出来作甚?提它岂不是扫兴。” 说起那幅画,就难免想到那个扫兴的人。 若不是古月南柯当初看到他的画像,也就不会引发之后的一系列破事。 “说起来,古月南柯近来似乎安分了不少?”苏惊羽悠然道,“难不成是因为之前被若水和乌啼整过,学聪明了?不对,她那样的人,应该是愈挫愈勇,上次要拿我兄长当诱饵的馊主意就是她出的,这次拿皇祖母当诱饵引你入宫,不知是不是她也参与其中,此女总想着搞事情,不得不防。” “放心,不用你我出手,都会有人解决她的。”贺兰尧云淡风轻道,“你忘了尹殇骨跟四哥结盟的事了?他们之间没有情,只有利益,但即使如此,尹殇骨也不会让古月南柯霸着国母的位置,尹殇骨如今可不比从前淡泊名利,女帝的做法太让她寒心,她势必要崛起,回国夺位,看她最近与四哥走得近,以后多半会联姻来维持关系,尹殇骨怎会委屈自己做侧室?古月南柯,会成为他们结盟的牺牲品。” 苏惊羽想了想,道:“如此看来,古月南柯这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总是算计他人,也免不了被他人算计。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当即便噤了声。 下一刻,有人敲响了房门,“国师大人,时辰不早了,世子等着您一同去用早点呢。” 苏惊羽闻言,道:“知道了,回去告诉世子一声,本座很快便来。” “是。”外头的宫人应了一声,便褪下了。 听着那脚步声远了,苏惊羽朝贺兰尧道:“阿尧,你先溜回自己屋子里去,那玄世子找我,多半又是要去烦老皇帝,好让他早些放你自由。” “嗯。”贺兰尧应了一声,随即下榻穿衣。 穿戴整齐之后,他走到窗台后,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观察着外头的动静。 眼见此刻外头无人经过,他才将窗子推了开,一下子蹿了出去。 苏惊羽整理好了仪表,便也踏出门去。 …… “国师,来得正好。看看这些早点合不合胃口。”雅致的六角小亭内,尹默玄吩咐宫人上了一桌子的精致糕点,眼见苏惊羽落了座,便笑道,“国师若是不爱吃,便吩咐他们做点别的。” “有劳世子费心了,我不挑。”苏惊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各色糕点,目光中浮现些许笑意。 这些,阿尧喜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