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么? 宽大的袍袖下,蒋牧白手倏然掐紧。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十三,说到,“陛下,她毕竟是阿炎的妻主,还是得听听阿炎怎么说为好。” 贞安,你执意如此,便让阿炎来拦你可好? 女帝其实想说没有必要的,无论怎么样她也会选择舍这女子而保承恩侯,但她向来不会驳蒋牧白的面子,虽然蒋牧白也很少要求什么。她迟疑片刻,答应道,“便听皇后的。” …… 萧炎后悔了,当他在殿中看见十三,听见她说那一句“此十三一人之责,与夫君无关,罪女愿以命相证夫君清白”之时便后悔了。他不该试探的。 他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情,“陛下,此事和她无关!” “夫君,我知你关切我,想为我遮掩,可我身为女子立身于世怎么能让自己夫君挡在前面呢。”十三的眼神无比温柔,甚至是带着满足的笑意的,“我是无根飘零之人,先是爹爹,而后是你,我才找到了在这个世上努力活下去的理由,能和你成为夫妻,再好不过了。” 萧炎根本无从去思考为什么十三会说夫妻这个奇怪的词。 她说再好不过!她说和自己在一起再好不过,怔愣间,萧炎觉得莫大的悲伤和喜悦逼仄着自己。 泪光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恢复坚定,直直地看着女帝,认真道,“陛下,我妻主她犯了癔病才会御前失仪胡言乱语,我替她向陛下告罪。” 女帝几乎被噎住,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 紧接着又听见萧炎说,“试想她如此瘦弱,只会提笔连剑怎么握都不知道,如何杀的了人高马大的万安郡王?可见是她有些糊涂了。陛下还请见谅,臣稍后就捎信让父亲把她远远地送到边关去,离开京城,不知陛下可否消气?” “杀人而已,既抱了让人必死的决心,又有何难,抽剑刺剑而已。”十三冷然道,似乎是决意要做个了断了,再也不看萧炎,只平视着前方。 女帝沉默,怒火腾然而起,又提到荣郡王又是边关的,萧炎这是在提醒她那几十万大军还在他身后,显然是铁了心要全力保住这女子了。只是没料到萧炎居然为了她不惜亮底牌了。 可她才是皇帝,难道听凭这萧炎摆布? 她眯眯眼,慢悠悠道,“承恩侯,朕自有主张。” “陛下,不知可否让我问庄参事几句话。”突然间,德君站出来插问到,他巧笑,“皇后和承恩侯都和此事息息相关,陛下又是万金之躯不应费心如此小事,唯我这个局外人,不如让我问几句,说不定能柳暗花明。” 女帝有些窝火,懒得继续纠缠,甩手道,“德君有话问便是。” 德君又望向蒋牧白,像是在期待他的答案,“不知皇后以为如何?” 蒋牧白定眼看他,清淡道,“德君请便。” ☆、第九十七回两厢对口不由心锋刃逼面不改色(二) 看来今天是场早就备好的大戏,蒋牧白盯着德君的背影猜测着,是他还是——他侧头看见座首的女帝,露了个得体的笑容,心底却不由一凛,打起了二十分精神。 下午他在自己宫中歇息的时候,就收到消息女帝突然召见贞安,这才匆匆赶来,现在仔细一想,这消息来得未免蹊跷了些,似乎是就等着自己一般。 他看见德君站在了十三面前。 “庄参事。”德君招呼道,没有半分架子,反倒亲切得很,“不知可否问几句话。” 十三却不敢小觑了这个男人,他之前那些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太女死后他曾一蹶不振终日以泪洗面,成了当今女帝的侧室也黯淡无光,可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候他却成了德君,声势更胜从前,光这份心性就值得警惕。 十三斟酌道,“自然可以。” “庄参事,你说自己杀了万安郡王,不知能说一说原因为何么?毕竟你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她之前三番五次纠缠我夫君,这不算仇么?”十□□问道。 “辱及夫君,自然是仇。”德君话锋一转,“可你和承恩侯成婚日久,甚至有许多人看见万安郡王曾当面挑衅于你,为何当时不报,反在现在突然杀了她?” “当时初成婚,夫君与我只是初相识,而如今,我和夫君鹣鲽情深,自不可同往日而语。” 良久,德君才似慨叹般道,“庄参事真是个坦率之人,承恩侯能蒙妻主如此情深,实在幸运,皇后,你觉得呢?” “德君说的不错。”蒋牧白缓缓道,“阿炎能有一个好妻主,我自然放心。” 不是不知道的,一旦结为妻夫,自然就会比旁人更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