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阔别汴京多年的元辅大人还没回京,就在祁欢不遗余力的抹黑下成了个暴虐扭曲的酷吏。 …… 先帝甍逝,依礼要由储君守灵三日,暂停朝政。可是到了祁欢这,三日生生变成了七日。 她捧着酸痛的膝盖蜷在棺椁前,指着常安:“你说!是不是傅予湛派你来折磨我的!” 宣景帝去的当夜就传出首辅入宫暂居暖阁的消息,整整三天过去,她愣是没见到一面! 好家伙!这还不是帝师呢就敢给她下绊子了!祁欢撸起袖子颤颤巍巍就要起来和他单挑去,被常魏良言合抱住,死死劝诫,什么殿下三思啊,什么不和小人一般见识啊云云。 祁欢本来就是做做样子,顺坡就下来了,只一双杏眸冷冷睨着常安。 常安抹一把汗,低声附过去说了一通。 祁欢瞪大眼睛,然后是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感情傅予湛还没进宫呐!不过怕先帝去得突然,宫里只有她一人镇不住场子,这才唱了一出空城计摄敌。 祁欢两手一摊,仰面倒在蒲团上:“你早说啊!累死我了!” 常安抽抽嘴角:“傅大人递来消息,不日就能入宫觐见。殿下您……” 祁欢嗖地一声把刚蹬掉的鞋穿回去,笔挺笔挺地跪好,还像模像样地抽噎了两声。 常魏常安等人:“……” 祁欢大约也是觉得自己太怂了,清清嗓子,对常安道:“你把暖阁好好拾掇了,到时候去宫门口迎一迎傅予湛,就说本宫悲伤过度不想见客,让他自己歇着,登基大典前再来见我。” “是。” 四月的深夜还有点冷,凉气从窗柩缝隙里透进来,吹在祁欢皙白的后颈,就跟有人在后面吹气似的邪气。 她狠狠一个哆嗦,从瞌睡里醒了过来,看一眼殿中漏刻,已经接近亥时了。身后边常魏和良言歪歪扭扭靠在桌边,睡得昏天暗地。 祁欢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外头静悄悄的,也没听见暖阁那边有什么动静。 她转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软着腿走到棺椁边,踮脚往里边看了一眼。 虽然太医院用药抑制了尸身腐烂,可宣景帝那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已经透出了青灰的颜色,在夜半深更猛地一瞧真是吓人得很。 祁欢咽了口口水,伸手在宣景帝手臂内侧摸了半天,抽出一个包袱来,低声喃喃:“要是您老拿出当年宠丰宁那股劲的一半来对我,这烫人的皇位我没准就坐了……放心,我会把祁瑞养好,让他给你老祁家传宗接代,没准二十年后还能玩个复辟什么的……” 原本,祁欢对于宣景帝传召傅予湛回京辅政的作为很是费解,他就不怕傅予湛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吗? 跪了小半天突然就想明白了——靠!他腿一蹬眼一闭下去见□□了,留在这被报复的人是她啊! 祁欢自认为没有舍身为国的烈士情怀,当然要趁早溜了。 她一脚踹醒一个,领着常魏和良言偷偷摸摸绕过御林军往皇宫偏门走。 常魏一路哆嗦着:“殿、殿下,这可是死罪啊!” 祁欢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露出防身的短匕:“要么跟本宫走,要么就地处决,你选一个!” “呜呜呜呜……” 三人换了装埋头低调地走到神武门,果然被御林军拦下。 良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腰牌,凑到那小哥耳边:“殿下嘴馋,奴婢们奉旨出宫采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