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赵垒现在根本不敢去奢望,月镜宸能够念在赵皇后的面子上饶过他们。毕竟昌平侯府在先前,可是分毫没有帮助过月镜宸。有道是结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初昌平侯府没能结下善因,这时候自然也就没脸再去求人。 月镜宸站在正厅里,刘小海立在他左手边,一脸阴鹜地瞥着赵垒,赵垒进门的时候月镜宸根本没有看他。一般情况下,皇上身边公公的脸色,就代表着皇上的态度。 昌平侯赵垒是月镜宸的舅舅,月镜宸到底给他留了几分颜面,没有直接叫他下不来台,可刘小海哪能不知道月镜宸的心思?将皇上想要说而没说出口的话,全部一股脑地说出来。 “昌平侯,你好大的胆呐!纵容内院妻女给皇长子下毒,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刘小海尖声叫道:“若不是皇上有好生之德,念在赵家与皇上的情份上,你以为你现在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赵垒连忙跪下道:“臣自知万死,没能看管好臣的妻女,以至于无知妇孺做下那等蠢事!臣没脸再来面见皇上,请皇上赐臣死罪,放过臣的一双儿女吧!” 月镜宸身侧的手松开又攥住,良久说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朕不能独独对昌平侯府网开一面。” “皇上!”赵垒一连磕了十多个头,额前鲜血直流。 月镜宸的眼中露出一抹痛色,他还记得在自己小时候,眼前的这个舅舅曾经还抱过自己。 为什么赵家会跟自己走到这种地步?明明没有削昌平侯的爵,一切都同先前一般,哪怕赵垒在后来与自己断了来往,月镜宸依旧尊他为自己的至亲。 “算了,起来吧。”月镜宸叹了口气。 赵垒惊喜地抬起头望向神色未明的皇帝。 他终究还是无法对赵家赶尽杀绝,但死罪可免,活罪亦难逃。 月镜宸将赵垒给扶了起来。 “昌平侯,朕并非不念旧之人,也不是无情无义之辈,赵家始终是朕母后的本家,朕不会断了赵家的生路。” 昌平侯神情刚刚激动,就听得月镜宸又道:“只不过,昌平侯夫人及赵小姐做下的错事实在太过离谱,朕委实气愤。昌平侯夫人是朕的舅妈,赵熙瑶算得上是朕的表妹,而正是朕的亲人,竟然想要害死朕唯一的皇嗣?朕也是人,也会心寒!” 赵垒面露赧色,只怕若是此时有个土坑,他都会将自己埋到土里去。 月镜宸道:“此事既然与舅舅跟赵熙然无关,朕本意是只惩治赵吴氏和赵小姐,不知道舅舅可愿意为她们分担罪责?” “此……此话怎讲?” 月镜宸道:“若是舅舅肯休妻停娶,朕便只定赵吴氏及其女谋害皇嗣之罪,将两人斩首。”赵垒面露不忍之色,月镜宸又道:“而若是舅舅愿意同赵吴氏及赵熙瑶共罪,则举家流放,永世不得回朝。” 赵垒闭上了眼睛,想了很久,开口说道:“皇上,赵吴氏虽然可恶,但毕竟是臣的结发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