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含笑不语,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汤坚说道:“我现在无权无势,没有人脉也没有钱,就算是离开了辰王府,没了辰王和王妃给我的庇佑,我回不到墨突去的。就算是我能够回到墨突,以我孤身一人能力,又怎么与冯太后抗衡?那些在寻找我的,美名其曰保皇的大臣们,他们真就能够一心一意为我所用?我不相信。” 凤长歌问道:“那么您觉得,那些大臣寻找您,是想要做什么呢?” 汤坚想了想:“多半是他们不忿冯氏一个女子压.在自己头上,觉得牝鸡司晨有辱斯文,想要找到我,也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名正言顺,反抗冯氏的借口罢了……” 他眼中异色一闪,直起身来,发丝飞扬,指点江山:“毕竟,墨突的十五城池,三十二郡县,那片满是柑橘和高山的狼烟之地,冯氏想要,还有其他人也想。我在做皇子时,谨小慎微,隐藏自己,没有什么后手和底牌,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和朋友,到现在我落难,能够真心待我怜我,救我于危难的,又能有谁?” 虽说这番话装模作样的成分更多,但不知为何,凤长歌仍然能从中听到那么一点点的“真心”。 眼前这个本该俊美无双,吟诗弹琴的男子,似乎无助又可怜。 桃花眼之中,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中,也有那么几分为不可察的揣揣不安。 凤长歌忍不住想要叹气:“真像啊……” 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跟前世,那个在她面前假装自己一无所有的月镜风,何其相像? “长歌,我什么也没有,我不及大皇兄是太子,有先天的优势,也不及三皇兄,母妃高贵无双,得父皇赏识,也不及四弟被宠爱和照顾,甚至连七弟,也比不上他会讨人喜欢……”月镜风那时候牵着她的手,眼中也是这般的平静而带着些许讨好,但是她也能从中看出些许不安和阴谋算计。 “长歌,你是懂我的,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去帮帮我,去求求凤王,求求你父亲,让他把九龙石给我好不好?” 凤长歌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从眼看人,这个眼前的汤坚,可不会是什么小白兔一样的角色。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他编织的陷阱里,被他牵引情绪,受他蛊惑算计。 或许,在墨突,他就是凭借这份本事,活下来的。 没有什么后手底牌?没有什么亲信朋友?凤长歌心中冷笑,只怕不是吧? 能够安然无恙地在汤玺那个多疑又猜忌的皇帝身边活了这么多年,甚至在兄弟们都死绝了的情况下,依然被“遗漏”,这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汤坚不知道凤长歌对他的腹诽,对着凤长歌发誓赌咒道:“王妃,我明白的,现在的我,只能依靠辰王府,只能依靠摄政王和您……只要你们有所要求,汤坚定然在所不辞。若是我所料不差,你们是想要我去扳倒冯太后吧?之后整个墨突,便是霄月的附庸,我汤坚只要登上墨突帝位,定然说话算话!” 本该是令凤长歌欣赏和满意的一番话,凤长歌却有些觉得兴味索然。她点点头,冷淡地道:“既如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