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这样的地方?凤长歌张大眼睛,瞪视着公孙灵,怒斥道:“你骗我,他不可能会死的!他那样狡猾,那样奸诈……那样的……” 那样一个脸皮厚的家伙,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死了? 公孙灵面无表情,直视着她:“是人就会死,没有例外。辰王不是神,他也是血肉之躯,死了有什么奇怪?” 见凤长歌呆立着,公孙灵干脆抢过那铁锹,自己铲起土来。 雪覆盖着的黄土,早已经冻的硬了,每一锹下去,都要费很大力才能铲起土来。 凤长歌恍惚了片刻,踉跄着走上前去,扶住公孙灵肩头,说道:“把铁锹给我吧……无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想自己,亲眼瞧瞧。” 她开始铲土,一锹又一锹,她咬着牙,认真而又虔诚。公孙灵站在一旁,冷眼瞧她,竟然有些感动。 从前的那些日子,好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他笑着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一回眸,一举手投足……那些原本深埋记忆的美好与悲伤,统统一股脑地涌现。 眼前,出现了一具看起来很廉价的棺材,凤长歌丢开铁锹,哆嗦着跪在了地上,手抚上棺盖。 “打开它,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公孙灵道。 棺材被打开了。 那人穿着破败不堪的衣裳,浑身到处都是青紫的淤痕,鞭痕,竟没有一处好肉。发丝有些凌乱,贴在有些凹陷的脸颊上。 凤长歌从没想过,曾经那般骄傲如太阳的男人,有朝一日也会这般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这地方荒凉如斯,这棺椁简陋如席。 而只有他,虽身披破败,也依旧贵若神明。 那一滴,要掉不掉的泪,终于落在他脸颊。 凤长歌颤抖着伸出手,将他从棺材里抱坐起来,为他整理那微乱的头发,抚摸那带着凉意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到嘴唇。那嘴唇还柔软着,好似可以随时开口说话一般。凤长歌低下头,想要去吻吻那唇。 “我劝你不要。”公孙灵冷眼瞧着,突然开口:“他是被毒死的,你亲他,小心自己染上剧毒。” 凤长歌凄然一笑:“他纵然是满身毒物,我又有何惧?” 她吻了吻那唇,将人抱在怀中,月色就这般安静地照着,她心里没有恐惧,却分外的安宁。 他死了,自己独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不若同他一起去了吧,在这狭小的墓里,还能讨个团圆。 凤长歌将头搁在他肩膀,昂首望着月亮。寒风吹过,她冷的哆嗦了一下,却不曾想,那本一动不动靠在她怀里的尸体,竟抬起手臂,回抱住她! 那带着寒气的怀抱,满满的,全是泥土和他的味道! 凤长歌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连滚带爬退开几步,指着那睁着眼睛笑眯眯的“月镜宸”,哆嗦着尖叫:“你……你你你你……” 月镜宸颇为恶劣地舔舔嘴唇,笑容灿烂:“王妃,你还当真以为本王死了啊?” 凤长歌:…… 就知道这个混蛋不会就这样死掉的,可为什么现在她的内心这么想打人呢? 月光之下,月镜宸张开双臂:“长歌,我回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