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剩下赏梅的便只有李弦歌和她了,李弦歌在前面和方丈洽谈甚欢,绯香自己在后面慢悠悠的逛着。 绯香再次来到这片梅林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时候天空中也飘着雪花,一点点盖在梅树枝头上,衬的红梅格外的清丽。她跟着人群一步步的走着,静静地看着梅花,连李弦歌在她身边站了许久也没发觉。 直到李弦歌问她为何拿掉了簪子。 绯香一愣面露尴尬,不知道如何作答。 李弦歌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释道“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感谢你上次在大漠里救了我一命。” 绯香松了口气,笑着说:“小事罢了。” 李弦歌开口还想说些什么,旁边有人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弦歌皱了皱眉头,又叮嘱了绯香几句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也下山了。 方丈本想在这陪绯香一起,却被绯香婉言谢绝。 他行了个佛礼,便走了。 往前走了几步,绯香听见有人在敲棋子,左拐右拐才找到声源。 他穿着一袭绿色的素衫,脖子上裹着个狐狸毛领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敲,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旁边的侍从为他恭敬地举着伞,那伞上娟丽的画着支梅花,很是好看。 树梢上的雪积压太多,“啪”的一下砸在绯香的头上。 傅清琛听见动静,转头便看见绯香披着个红色毛领斗篷在皱细眉揉着头。 傅清琛起身拿过侍从举着的伞,淡淡的笑着,弯着眉眼:“砸疼了吧。” 她走至绯香身旁,一手为她撑着伞,一手轻轻为她掸掉头上的雪。 绯香抬起头刚刚好对上云深的下巴,她看着他为她拍掉冰冷的雪花。 “你是来看雪的?”绯香抬着头问他。 “赏梅,我每年都来这里赏梅。”傅清琛回道。 “这梅花算起来有十五年多了吧。”绯香看着他的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傅清琛眼神一滞,然后转过头去看旁边的梅树,这下一朵梅花,插在了绯香头上。这才回道:“是啊。” 绯香莞尔一笑:“我从前有个故人他也喜欢来这里看梅花。可惜……”她故意讲话说半句,试探傅清琛。 “傅丞相不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绯香盯着他的脸似是想要从中找出破绽。 傅清琛转过身,用侧脸对着她:“姑娘都说可惜了,那后面定不是什么好事了,我又何必过分问接下来的事惹的姑娘伤心呢?” 傅清琛看看天,说道:“天色已晚,风雪也急了,姑娘还是早些回房吧。”说着将伞塞到绯香手上:“摇暨,送姑娘回屋。”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向屋子。 风雪中,他一袭青衫显得格外单薄,北风灌满了他的衣袍,袖子被吹的鼓鼓的,像青鸟的翅膀一样。 绯香想要喊出那两个字,可不知为何,她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为什么每次他都能这样毫无理由的走的如此决绝,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永远都不重要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