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熙晴把黑米粥放到一边,淡淡的“恩”了一声。 陆承州又道:“他来找你说了什么?” 甄熙晴玩着盘扣上的挂饰,笑嘻嘻的:“说一些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人……” …… 韩康康是被甄熙晴派人送回去的,这么晚了,拍戏的地方偏僻不好打车,罗鸣音开着车,从后视镜看着低沉的韩康康,自动自发的脑补了在保姆车里发生了什么,笑嘻嘻道:“小孩儿,晴晴的脾气的确不太好,不过她人不坏,说话重了,那肯定就是你的确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啊。” 韩康康艰难的笑了笑,心中一动,忽然问道:“罗哥,你跟了晴姐很久吗?” 罗鸣音哼哼:“不是我吹,我跟她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罗哥我是把她摸得最清楚的那个!” 韩康康似乎很好奇:“晴姐这些年越来越风光,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罗鸣音对甄熙晴家里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他叹了一口气:“丫头就是倔,跟家里闹了很多年,就是耿直脖子了要走演艺圈。说来也好笑,甄家家大业大,她就算是玩票性质,也门路多多,可是你看,她比谁都拼命。不是有这么句话么,起点比你高的人,还比你更加努力。话说回来,有时候我觉得我挺懂她的,可是有时候又不太明白,就说之前拍宣传片,没钱没名,还因为一个小镜头跟一个新人都算不上的学生拗上了,你说好不好笑。” 这样听着,好像是挺好笑,富家千金,为所欲为,可以为了所想的拼命,也可以为了不顺心的闹腾。总有人为她买单。 “不是这样的。”甄熙晴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耳畔重新响起。 “康康,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在这个世上为所欲为。不顾一切的人都会付出代价,谁都有烦恼,谁都有压力,可是这些烦恼和压力,都盖不过那些‘不顾一切’的坚定。这一辈子,我做过让自己到现在都后悔的事情,所以在那之后,我只想做那些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其他的……已经过了太久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对了,晴晴是不是说让你去她公寓那边拿点东西?” 韩康康如梦初醒,讷讷的点点头:“是,麻烦你了罗哥。” 罗鸣音挥挥手:“没事儿。” 甄熙晴当初从家里搬出来,带的东西并不多,她的衣帽间里大多数都是赞助送的大品牌,而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有一只大而扁的锦盒静静的躺在里面。韩康康有些机械的把那只盒子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硬生生的僵在那里。 发黄的奖状被完好的保存,还细心的过了塑。韩康康抱着那只盒子,慢慢地低下头,良久,发出了抽泣的声音…… 生活让我们有了梦想,让我们有了为之努力的劲头。可是这条路未必平摊,也可能会孤单。你出现的太早,早到我还没有明白你为我的梦想做出的那些暖心之举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匆匆的离开,等到我终于明白的时候,只能在那发黄的扉页中回忆你的声音,回忆你出现的每一个场景,然后,试图在那一个个场景里努力的多留住你一刻,让你看到如今的我,已经拥有了当初我们设想的所有未来,还要对你说一声没能来得及说的,与爱无关的——谢谢。 …… 柔和的灯光溢了过来,片场的一隅,没有人来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刚刚被甄熙晴拍摄用做的木偶道具,此刻已经被陆承洲握在了手里,他熟练地用锉刀一点一点的修饰,纷纷扬扬的木屑落下,甄熙晴颇有兴趣的探过头去,脸立即一跨:“这是什么?” 一张脸都没有的木偶,只是比刚才更具形态,便没有再深化,陆承洲选了一个角落,刻了一个晴字上去。 他勾着唇角把木偶比在她的脸边,煞有其事的点头:“挺像的。” 甄熙晴多刁钻啊,一听就不对劲,她瞅了一眼那木偶,穿着绣鞋的脚直接踹上了陆承洲的西裤:“你才不要脸!” 陆承洲被踹了,一点不生气,动作从容的拍掉了裤子上的灰,可是思绪却忍不住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灌篮高手风靡校园,篮球场回回爆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