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了拍手边的账簿,客栈的大门便自动关上了,阁楼上也传来了轻微的落锁声——房间被封闭了,看来整间客栈里到处都是机关。 邢墨吹了一口茶,淡淡道:“高先生应当喝过这茶吧,何必问我要,说不定客栈内本就有呢。” 不知何时,他的背上多了一个长长的蓝色布袋,内中是魔琴华灯。 高大姐又磕了一颗瓜子,这一次,她妩媚一笑,然后又大声吼道:“你小子脑子没毛病吧!我一介女流,你叫我先生?” 同时,一颗瓜子从她口里喷了出来,飞到了邢墨面前的桌子上,迅速击穿足有一拳厚的桌子,留下一个深长的洞眼。 邢墨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喝了一口杯中茶,才抬眸淡声道:“紫竹林的旧主,向来不称林主而称高先生,素来做男子装扮、以男子自居,孤高冷艳,杀伐果决,您如今的妆容再拙劣也掩盖不了您昔日的绝代风华。” “好,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敷衍的称赞,你倒是和野丫头一样敷衍。现在终于只剩我们俩了,有些话可以敞开说了吧。”她说“野丫头”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叶丫头”一样。 一提到叶莲灯,邢墨的语气就微不可查的变了:“高先生,今日灯儿多有得罪了。” “这么久了,她没猜出我是谁?” “不,灯儿猜到了,早在住进来时便猜到了,从墙上的字画和客栈内以小藏大的阵法格局她就推了个七七八八。不然,您以为以她的性格,会轻易答应给您当伙计使吗。” “哟,她亲口和你说了?” 邢墨微微变了脸色,“邢墨自认为,有的时候我比她自己还要懂她。” “啧,能别再我面前说这种肉麻话不!那野丫头究竟怎么回事,居然装作不认识我。知道身份是一回事,认不认识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年偷了我的紫锦燕鱼雕一溜烟儿就跑了,老娘派出去那么多人全都被她打个半死,要不是我抓住了你……”高大姐把脚放在柜台上,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到,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流光闪烁,忽暗忽明,“还有她的武功,七八年过去了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可不是当初的她。” “灯儿这些年遇到了不少事。”邢墨的声音沉了下去。 “还有,我瞧你们关系似乎像以前一样好,可又总觉得怪怪的,怎么,她莫不是失去了记忆,顺带把你给忘了?” 邢墨手指摩挲着杯盏的边缘,眸光染上了墨黯,他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像是透过它们看到了经年前的虚无。他沉默好半晌,才低声道,声音低冷若寒霜:“不是。” “那是为何?” “这我不能告诉您,也是为您好。” “呵呵,我看是信不过我吧。支开了野丫头,你也该去干你的正事了吧。” 邢墨微微一笑:“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事。” “呵,陪着她就是你的正事?”高大姐又开始嗑瓜子,但声音立刻又被打断“你知道我说的是无雁门和明……” 邢墨忽然动了,他从桌上抽了一根筷子远远地掷向了内堂,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高大姐冷声道:“那是我的人。” “他听到了不该听的。邢墨还留了一个,先生自己处置吧。” “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不顾惜人命。” 邢墨清浅一笑,像夏日荷、秋夜雨,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谦和:“和高先生比起来,未必论得上输赢。” “关于他的事情,我答应过他,不会说的,但我也不会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