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家残破的小店,客栈内坐了大约二十来个人。 叶莲灯和邢墨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自给自足地取了茶壶倒了两杯茶,饶有兴趣地瞧着眼前的场景。作为老板娘的高大姐瞧见他们,连多余的表情都来不及给,只得不耐烦却很无奈地去给其他客人们端茶倒水。 各种各样的人挤满了客栈,有说有笑,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却仍然装作津津有味。客人们和昨夜一样,看模样大多是江湖中人。有一些人长得虎背熊腰,粗衣大刀,一看便颇有气势,还有一些人则锦衣华服,贵气十足,甚至还有一些蒙了面的娇柔女子。 人多势众,就算高大姐脾气再差,一个可以怼,人多了她也不敢随意招惹,只能被迫积积口德。 而麻子,既要在后堂炒菜,又得跑堂子,忙得不可开交,一头脏乱的头发沾满了汗水后更加凌乱脏秽了。 叶莲灯看着二人,估摸着自己可能吃不上饭了,只能往嘴里灌茶。 肚子里又是咕噜一声。 邢墨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饼来递给叶莲灯,淡淡道: “平家村特产梨花酥,解馋不解饿,本来想带你去外面吃些好的,这个晚些再给你的,但今天的情况似乎不大允许。” 叶莲灯喜出望外,酥饼似乎是现做的,摸起来还很温热。 她感激涕零地看了一眼邢墨后,立刻幸福地撕下一块饼扔进嘴里。酥饼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外壳脆而坚薄,内里的馅儿却口感细腻爽滑,又酥又软,饥饿的叶莲灯顿时觉得吃到了世界上做好吃的食物。 邢墨则满眼宠溺地看着她,脸上却努力作出波澜不惊的模样。 叶莲灯眼底流光一闪,冲着邢墨道:“邢墨,我好喜欢你呀。” 邢墨眼皮一跳:“你说什么?” “本姑娘说……我好喜欢你呀。” “胡……”闹字还没说出口,叶莲灯撕了一块酥饼的手便迅速向前一伸,邢墨的嘴里立刻被她塞进了一大块酥饼。 “吃下去,不许吐出来。” “……”邢墨不愧是邢墨,迅速压下眼底的惊怔,云淡风轻地吃下了被赛进嘴里的一大块烧饼,吃相文雅至极,似乎没有什么能击破他的从容。 他依旧淡定。 但是,他的耳根却瞬间变得通红,耳畔的朱砂痣愈显妖娆。 ——他的心绪波澜全都藏在耳朵上。 叶莲灯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咽下酥饼,故意凑近他的耳朵,作怪地说道:“呀,这位公子,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我体弱多病,受不得惊吓。”邢墨口吻淡淡,却微微打了个哆嗦。 叶莲灯调戏上了瘾:“惊吓?听见本姑娘表露心意,心虚了吧?” 邢墨淡淡饮下一杯茶,摇摇头。 叶莲灯继续逗弄他:“还是说,你也喜欢我呀。” 沉默半晌。 “随便。” 邢墨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的耳根红的更加厉害了。 叶莲灯笑嘻嘻地坐回原位。 “好了,逗你的。” 邢墨抬眸打量了一眼叶莲灯。“这可不好笑。” “没事,以后我多吓吓你,你就习惯了。何况,昨天你还拉过我的手,从街上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别人眼中好歹也算是一对佳偶呢。”叶莲灯也喝了一口茶,幽幽道,“这叫那啥,虽无名却有实。” 邢墨淡淡道:“只不过是你体力消耗过度,我怕你会晕倒,费事儿。” “怕?担心我?” “怕,是怕麻烦。” 叶莲灯洒脱一笑:“行,嘴硬吧你。” 邢墨又喝了一口茶。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此话专门送给叶莲灯,因为她赖上邢墨后吃穿用度全靠他这位巨有钱却很低调的副宫主,这话算是成功说到了点子上,叶莲灯凉凉扫了一眼邢墨。 “……”算你狠。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喧嚣中。 多数时候,叶莲灯若是不说话,邢墨便会一直沉默下去。 而叶莲灯心绪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读不懂自己的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