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他像没听到似的,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今日这位献舞的并不是咱们府中的。这位季霖姑娘,是奴才自山月阁中请来的头牌。” 太子闻言,打量了一下立在厅中的姑娘,笑道:“的确堪当得尤物二字。” 季霖款款行了一礼,眼波过处,太子只觉得胸臆之间翻起热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门外。 北堂曜全程没有抬眼,这会季霖出了门,才轻轻咳嗽两声,微笑道:“皇兄今日忙里偷闲,该不会只是来吃饭的吧?” 太子这才回了神,点点头挥退了身后的随从。陈路见状,见北堂曜也微微点头,连忙也带人清场。转瞬间大厅里就只剩了太子和北堂曜二人。 太子这才道:“那日在京郊马场,你和老十一都要查下去。如今怎么样了?” 北堂曜笑容不改,伸出两个手指夹起跟前的白玉杯,看着里面的葡萄酒,漫不经心地道:“皇兄想让我查出什么来?” 太子一顿,道:“老七,你我兄弟,有什么话孤也就直说了。” 北堂曜这才掀了掀眼皮,道:“皇兄尽管吩咐。” 太子想了想,道:“那匹马被你拉回来,老十一无从下手。孤想着,既然那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你与他一起查案,不如叫他也瞧瞧?” 北堂曜“啪”地一声将白玉杯派在桌上,一双凤眸凌厉地射向太子,面上却仍挂着微笑,道:“皇兄,到底想说什么?” 太子并未觉察出北堂曜语气中的不同,虽然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并不妥当,可还是深吸一口气,道:“老十一你也知道,他没有母妃,在朝中又不得势,在父皇那里也说不上不话。如今年纪不小了,终身大事也没个人操持。” 北堂曜眯了眯眼,点点头:“皇兄可怜他?” 太子垂下脸,叹气道:“都是兄弟,他这个样子,自然是叫人同情。他前日与孤说,觉得庆国公家的小姐很是可怜,孤还想问问你,听说你们是在莲花楼见过?” 北堂曜眼中射出危险的光芒,不过很快被掩饰下去,道:“在莲花楼那日老十一是和初宰辅家的小姐公子在一块,臣弟原是约了军中的几个兄弟,不曾想碰到了。” 太子有些诧异,老十一和初家走得近他不是没有听说,只是莲花楼那一段,他却没跟自己说实话,不由得有些恼怒。当下也不再提这话,只笑道:“罢了,你们的事自然还有父皇母后操心,孤也不过是白问两句。天色不早,老七你刚喝了药还是早些休息吧。” 北堂曜轻轻勾唇,并未挽留,只起身道:“臣弟恭送皇兄。” 太子看着他欲言又止,便也点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大门口,北堂曜看着太子的车驾侯在门口,这才道:“明日臣弟命人将查验的结果送去东宫。” 太子等了一路,终于得到这句准话,这才欣慰地拍了拍北堂曜的肩膀,笑道:“好,孤让老十一好好地帮你。” 北堂曜垂了头没有说话,只恭敬地扶着太子上了车,站在一旁目送车驾远去。 夜风中,他衣袂翻飞,目光迷茫,修长的手指微微并拢,双手扣在腰间玉带之上,静静地立着。 厉刚走了过来,低声道:“爷,榆次大街,要过去吗?” 北堂曜想了想道:“傅流年不行了?” 厉刚点点头:“蓝鹰是这么说的,仿佛陆小姐很是难过。” 北堂曜微微一笑,道:“去,怎么不去?这么好的事错过了,可没有下回。厉刚、蓝凌都跟着,省的埋怨你们爷我看戏不带你们。” 厉刚一愣,转身瞧见蓝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眼中射出的不正是传说中的八卦之火吗! 北堂曜说完,也不管二人有没有跟上,便提气轻身,往榆次大街的方向疾奔而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