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众人都清楚谁才是那个倒霉鬼。特别是三公主跟表妹,整天叽叽喳喳的,根本就是把这次草原之行当游山玩水了。 “那是皇上的意思,吉利未必会选二姐姐,一旦意见不合,父亲觉得,皇上可能会妥协。”景宜不无讽刺地道。 萧霆皱眉。可不是,就延庆帝那窝囊样,匈奴要和亲他就乖孙子似的带公主们过来,忌惮匈奴跟忌惮天兵天将似的,真到了取悦吉利与宝贝女儿必须二选一的地步,便是吉利看上三公主,延庆帝可能也会把三公主送出去。 丽妃受宠又如何?当年景宜母亲庄妃更受宠,延庆帝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 “我知道了。”身为表哥,萧霆绝不会让亲表妹落到一个糟老头子手里。 ~ 吉利在距离青城百里的月湖旁边安营扎寨,作为宴请延庆帝之地,而且他只带了五百亲随,算是诚意十足。 公主们都坐在马车中,景宜近身守在延庆帝一侧,远远看到几个匈奴人从营帐中走出来,个个身体魁梧,丝毫不逊于萧家二公子萧崭。为首的男人年纪最长,腮边胡须浓密,几乎遮掩了大半张脸,更显得男人那双眼睛犀利如苍鹰。离得近了,景宜骑在马上,清晰地看见男人左眼边上有道陈年疤痕,为他增添了肃杀之气。 根据这道疤,景宜便确定,此人便是匈奴霸主,吉利单于。 因为吉利是唯一一个躲过外公长枪的男人,那道疤,就是外公留下的,吉利视为奇耻大辱,曾再三叫阵要与外公单枪匹马比试,不过外公当时已经辞官,一心在家耕地,对外一概不闻不问。 “皇上,多年不见,您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啊,跟当年一样英姿飒爽。” 吉利站定,朗声朝延庆帝寒暄道,声音洪亮,一口汉话竟十分的流利。 延庆帝停马,没有急着下去,而是手攥缰绳,气定神闲,坐着同他说话:“单于过奖,本来朕没觉得自己老,看到单于,才知道朕这些年还是懈怠了,跟年轻时候没法比。”说完了,才不急不缓地翻身下马。 景宜等人紧随其后。 延庆帝向吉利介绍两个儿子,儿子们没什么出彩的,延庆帝又把刚立过战功的女婿叫过来,拍着女婿肩膀对吉利道:“这是朕的驸马,伯严家的老三。” 吉利没将昭王、恭王放在眼里,看到徐广的嫡传弟子,吉利眼里终于浮现兴味,摸着胡子上下打量景宜:“驸马爷气宇轩昂,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护国公近来如何?” 景宜淡漠道:“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吉利不以为杵,回头介绍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巴顿,一个叫巴鲁,兄弟二人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巴顿为长,肤色黝黑,巴鲁白净点,眼睛细长,看起来比他兄长显得有城府。 “巴顿跟我一样喜欢中原武术,最拿手的是枪法,有机会还请驸马爷指教指教?”吉利笑着对景宜道。 景宜尚未说话,巴顿突然冷哼一声,鄙夷地看了景宜一眼:“我儿子跟他一般大,要切磋让两个孩子切磋,我不奉陪。”他的汉话有些生涩,但还是能听清楚的。 吉利沉着脸训他:“驸马师从护国公,便是年少也比你强,你少在这里说大话,一会儿比武切磋输了,有你丢人的。”看似在教训儿子,话里却表明了他要儿子与景宜切磋的决心,同时也有一丝挑衅之意。 景宜不屑与匈奴人争强好胜,延庆帝却想借此给吉利一个下马威,笑着应道:“既然巴顿也使枪,一会儿霆生便陪巴顿比试比试,谁胜谁负不要紧,你还年少,多与高手过招,对以后枪法精进大有裨益。” 他也不傻,先把理由找好了,就算女婿输了,也是年纪太小的关系。 皇上下令,景宜只能答应。 但比武并不着急,大周这边先去休整,稍后要用午宴。 这边有匈奴将士,景宜奉命时刻守卫延庆帝,脱不了身。公主们的马车陆续停在营帐外,萧霆自己下车,进账休息,只是想到下午景宜要与一身精肉的巴顿比试,萧霆心里就特别乱。景宜夜里威风,他还觉得景宜够强壮了,但景宜与巴顿站在一块儿,简直像个孩子,枪法再妙,力气也比不过人家啊。 都怪延庆帝! 萧霆想吃了延庆帝的心思都有了。 生了不知多久的闷气,账外忽然传来二公主的声音,萧霆深深呼吸,理理衣裙,装得心平气和去见人。 “妹妹准备好了吗?宴席要开始了。”二公主面带浅笑,娴静似水。 萧霆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二公主又不傻,怎么可能猜不到。萧霆只会对景宜怜香惜玉,但二公主人不错,对景宜有几分姐妹情,萧霆就忍不住同情,而且即便他们夫妻与二公主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