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宜没忘,等他们娘俩聊完一段,她看着柳氏问道:“娘,试什么衣裳?” 柳氏又记起来了,刚要解释,旁边淳哥儿歪过脑袋,抢着道:“三嫂给你做了一身新衣裳,我也有!” 景宜震惊地转向萧霆,他,他居然学了针线? 一心隐瞒的“贤惠”事被弟弟揭发出来,萧霆臊得脸热,扭头,不太高兴地道:“随便缝的,就想陪娘打发时间。” 柳氏见儿媳妇害羞故意轻描淡写,怕儿子当真,连忙替儿媳妇说话:“霆生别听公主的,公主跟娘学了三个多月的针线,扎了好几次手,入秋天冷了,她还坚持替你做了一身冬袍……公主待你这份心,你可千万记住,日后敢欺负公主,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才说到一半,萧霆便转身跑了,因为脸很红,柳氏理解成了害羞,笑着提醒愣在那里的傻儿子,“还不快去追?公主脸皮薄,早饭你们俩自己用吧,不用过来了。” 淳哥儿嘿嘿地傻笑。 景宜回神,看看柳氏,出去找萧霆了。 萧霆走得快,景宜赶到陶然居才追上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萧霆突然顿足,回头哼道:“你不会把娘的话当真了吧?娘非要教我做针线,我躲不过才学了一阵,那身衣裳是我让明心做的,做好了拿去糊弄娘,娘就信了。” 景宜与他对视片刻,猜不透萧霆话中真假,便道:“拿给我看看。” 萧霆骑虎拿下,带她去看衣。 正好明心才从衣柜里翻出那件袍子,主子们索要,她便把衣裳递给驸马爷。景宜低头看衣时,萧霆找个借口把明心、明湖叫到外面,低声嘱咐了一番,免得二女露馅儿。 内室,景宜摸摸这件拿到宫里可以说是粗工滥制的冬袍,心知袍子肯定出自萧霆之手,却怎么都无法想象萧霆低头缝衣的样子,但一个曾经的纨绔公子,竟愿意为她做衣服,这份心意…… “明心女红退步了,我看这件根本不能穿,扔了吧。”萧霆去而复返,趁景宜没准备,一把扯过袍子,十分嫌弃地道。 景宜下意识去抢,对上萧霆紧张探究的眼睛,她才慢慢收回手,垂眸道:“收起来吧,将来或许能用上。” 既然萧霆不想承认,她不拆穿他,但他辛辛苦苦做的衣裳,肯定不能扔。 她真的被糊弄过去了,萧霆松了口气,却莫名又有点失落,一整天都过得没精打采,到了晚上,想到昨晚撂下的豪言壮语,萧霆更胸闷了,早早钻进被窝,背对外面躺着,一个人生闷气。 景宜从外面进来,见他躺好了,她一一吹灯,脱下外袍。 躺好了,旁边的人一动不动,没像以前那样黏过来。 耳边响起昨晚萧霆那番话,再想想那身衣裳,景宜犹豫片刻,转身,第一次主动抱他。 萧霆双肩一紧,见鬼似的扭头看。 景宜闭着眼睛,她只是想单纯地抱他,让他明白她的领情,而非别有所图。 她突然亲近却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意思,萧霆皱眉道:“你抱我做什么?” 他语气不善,景宜当他不喜欢,便收回手,继续仰面躺着。 萧霆却不甘心了,凑到她耳边,轻佻道:“是不是,食髓知味了?” “睡吧。”他只会想些用不着的,景宜苦笑道。 “你先告诉我为何抱我。”萧霆趴到她身上,一副她不说实话他便一直审问的姿态。 床帐里一片漆黑,景宜看不清他人,只能感受他的重量,感受他身上的温度。从记事起到今晚,景宜数不清自己一个人睡了多久,但她必须承认,昨晚,是她数个寒冬期间,睡得最暖的一次。 因为有人陪她。 那个人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可他救了她的命,他真心喜欢她。 “你为何抱我,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