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夹夹手指,他往江尧嘴里也塞了一根。 “爽了么。”宋琪问。 “爽了。”江尧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 他以为宋琪会问他点儿什么,但是没有,从他连个通知都没有就过去找宋琪要车,再到宋琪带他晃晃悠悠地过来吃东西,到现在,二人一直维持着一种奇妙的“不闻不问”。 江尧脑子突然幻想出两个路上偶遇的流浪汉,对上一眼后,就相约一起流了个浪。 算算日子,从他带着二哈去宋琪店里跟他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两人莫名其妙地靠在离学校与修车厂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抽烟,其实连半个月都不到。 除了名字,连互相属猪属狗都不知道。 缘啊,妙不可言。 胡思乱想着,一只小皮球滚到他们座椅前面,几个小萝卜头你追我赶地过来捡球,宋琪把烟咬在嘴里,弯腰捏起皮球给他们扔回去,其中个子最高的萝卜头接住球,喊:“谢谢叔叔!” 宋琪弯弯嘴唇,江尧冲他们做了个板脸的表情:“叫大哥哥!” 小萝卜头们吱哇乱叫着跑了。 宋琪扭头看他,笑着骂了句“神经病”。 江尧也觉得自己有病,垂着脑袋嘿嘿地笑了会儿,他撑开胳膊又靠回椅背上,继续眯着眼仰头往天上看,突然就有了想说点儿什么的念头:“我把辅导员的茶缸子给掀了。” “为什么?”宋琪很淡然地接了一句,“他一上午都对着你,”他学了学早上顾北杨在车里伸着俩手指头的模样,“这样?” 江尧想想那个画面,没忍住又笑了,支起条腿踩在条椅边儿上,说:“他要真这样一上午,掀的就是他手指头了。”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错,”顿了顿,江尧接着说,“我哥给系主任打电话,可能说了什么,系主任就让他来找我。但是我家的情况……” “哎。”江尧叹了口气,这些话真的说出来又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矫情,烦躁地撸了把头发,他扭头看着宋琪,“你有兄弟姐妹么?” 宋琪的鼻梁很高很挺,侧脸的线条相当耐看,衔着烟,眼皮微垂着的模样特别有感觉。 “有过。”宋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看那群小孩儿抢皮球。 江尧被他那一眼看得愣了愣。 有过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就像他曾经有过亲妈一样。 联想到小梁二碗三磕巴他们,江尧越来越觉得,宋琪是个……神奇的人。 真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不想示人的小秘密啊。 小萝卜头们突然热热闹闹地跑走了,江尧跟着他们往远处的喷水坛旁边看,眼睛一亮。 “来!”他从条椅上弹起来,往宋琪肩上拍了一下,快步往喷水坛那儿去。 宋琪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问他:“怎么了?” 江尧转身倒退着走了两步,仰起下巴笑得很张扬:“小朋友教教你什么才叫出来玩儿。” 江尧奔着过去的是一个撂地摆摊的套圈摊子。 宋琪还没走到跟前就笑出来了,用笑来形容不太足够,简直有点儿乐不可支的意思。 “乐什么呢。”江尧斗志满满地捋着袖子,用眼尾斜他,“今天就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百分百套圈不走空。” “这么牛逼。”宋琪看他撵鸡撵鸭似的驱赶那群小朋友。 “必须牛逼,我可是我们小区的套圈小能手。”江尧一本正经地说,冲一个碍事的小孩瞪了瞪眼,霸占了套圈摊最前排的黄金位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