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为什么,他直觉这鞋穿在周安安脚上一定很好看。 陆嘉川慢慢地蹲下↑身来,在鞋盒里拨弄片刻,找到了那张卡片。 卡片上的自己干净清隽,是他一笔一划用心写下的,上书一行小字:致话唠周安安小姐,这是债务之一。 他看了三遍,几乎将那行小字看到认不出熟悉的字眼来。 最后手一松,纸片轻飘飘落在地上。 为什么属于周安安的一切,都会出现在薛青青的家里? 一件是巧合,两件是巧合,那么这张写有他本人字迹的卡片难道也是巧合吗? 脑海里一时之间浮现出很多念头。 也许她们是朋友,薛青青从周安安那里得知了他这个傻帽冤大头,于是也跑来瞎掺和,凭空闯入他的人生。 也许她们是姐妹,要不然为什么声音身材都那么一致? 也许…… 他可以找到很多的解释,每一个都科学又合情合理。 可潜意识里,他却摈弃了这些合乎情理的原因,慢慢地找到了另外一丝头绪。 他还记得第一次阴差阳错与她发生关系那夜,她泪光模糊地望着他,轻声问出一句:“如果我说,我早就爱上你了,你信不信?” 他说不信。 而她是怎么做的? 她轻飘飘地笑了,如同开玩笑一般又问:“那要是我说,其实我就是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只是变了一张脸,你信不信?” 他曾以为她在开玩笑,还因此大发雷霆。 可这一刻,陆嘉川蹲在鞋柜前,头脑似乎遭到重击。若那个女人就在他眼前,再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他会如何作答? 他也许再也无法像当日那样轻而易举对她说出那三个字:“不好笑。” 曾经忽略的无数细节在这一刹那重返眼前。 他记起了在大礼堂的后台,那个陌生男人一把拉住薛青青的手,笃定地叫她周笙笙。 他记起了第二女人周安安来到他家时,对着那两只周笙笙抓的小狗公仔问个没完,感兴趣程度超出想象。 他记起了不论是周笙笙还是周安安,都习惯了不顾他人目光,在大街上想笑就笑,毫无形象。 他记起了如今的薛青青也是这样。 还有什么? 他浑身发抖地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还有她的过肩摔,每一个动作都与周笙笙一模一样。 还有儿童病房里的四个孩子,那样笃定地对他说:“刚才周姐姐来过。” 还有她的声音她的姿态她的神情她的一切。 …… 陆嘉川握着手里的钥匙,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艰难地喘着气,仿佛溺水的人,又仿佛脱离了水的鱼。 要从哪里下手? 他需要真相,哪怕真相就摆在眼前,他却觉得除非自己疯了,否则绝对不能往那个方向揣测。 大礼堂后台那个男人认识她对吧? 想到这里,陆嘉川霍地转过身,飞快地朝自己家中走去,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最后他从茶几下面的一堆广告单里找出了那天大礼堂的节目演出单,在他与薛青青的节目之前是个魔术表演,表演者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飞快地搜寻着那些小字。 定格。 小男孩叫做郑南风。 陆嘉川像是不知疲惫的机械一般,又拨通了刘承东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老三的未婚妻是警察吧?” 刘承东一愣:“干啥?” “把她电话给我。” “艹,你是不是人啊,兄弟的女人都敢乱动主意?我真是小看——” “刘承东。”他一字一句打断那头的人,语气前所未有的焦虑,“把她电话给我。” 刘承东听出他口气不对,不再贫嘴,只说:“我怎么可能有老三女人的电话?你等我下,我给老三打个电话,就说你有事要拜托他女人帮忙。” “谢谢。” 两个一丝不苟的字眼一说出来,刘承东就知道陆嘉川是来真的了。 两分钟后,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抵达陆嘉川的收件箱,刘承东说:这是老三的电话。 他没有丝毫迟疑,拨通了那个号码,一句寒暄的话也没有,单刀直入:“老三,我想请你老婆帮我找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