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的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感受到了骨头的觳觫。 ……还是见一见医生吧。 …… 叶铭羽过的有些混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她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感觉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一次次的肢解,掏出心脏,反复的蹂躏,疼痛钻心,但是她只能忍住。 她一次次的听医生去剖析自己内心深处最不堪最不想面对的一切,觉得自己像是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的耶稣,不能挣扎也不能反抗,只能安静的等待死亡。 死亡。 这是叶铭羽第一次想到这个词。 医生摇摇头,失望的看着她:“叶小姐,你为什么还是不肯配合我?” 叶铭羽的头脑昏昏沉沉,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她不是……已经很配合他了吗? 医生离开了。 叶铭羽一个人站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眼前是模糊的,只能看见物体的大概轮廓,突然,她看见了一点亮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水果刀已经在手腕上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叶铭羽怔怔的看着她。 她眼前清晰了,脑袋也不再昏沉,这一刻,痛觉显得那么动人。 叶铭羽着迷般的看着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喟叹般的:“……好久都没有这么清醒过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伤口,直到叶夫人的尖叫声响起,一阵忙碌,她的手被包扎好了,叶夫人和医生起了争执,叶铭羽疲惫的闭着眼睛,已经不再想管这些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医生面无表情的脸:“叶小姐,你一直在欺瞒我。” 叶铭羽茫然的看着他。 医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有自杀的欲望,让我被叶夫人责怪了。” 叶铭羽就这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山羊。” “什么?”医生不敢置信的问。 叶铭羽闭上眼睛:“从今天起,我不会再配合你的治疗了,你的治疗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其实还是有用处的,但是她不会告诉他。 医生愤怒的道:“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要冥顽不灵的病人!” 叶铭羽说:“那你现在见到了。” 医生:“……” 那天之后,医生再也没有来过。 叶铭羽在家里待了几天,表现的都很平静,有时候还会和家人开玩笑,大家都觉得她在慢慢好起来,直到她拿起了厨房的料理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那次叶铭羽是真的差点死了,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急救了两个小时,席铭朗和叶夫人做移动血库才把人抢救回来。 叶铭羽也以为自己死了。 但是她睁开眼睛,又看见了灯光。 心理医生生气于她欺瞒他,但是叶铭羽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自己有自杀的倾向,可真是太冤枉了。 叶铭羽讷讷想着,看见守在床边照顾自己的并不是母亲,也不是哥哥,是父亲。 十六年来,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了她,还是在她刚失血过多的醒来的情况下。 “M.bowuChIna.cOM